高源还抽空回了一趟村子,村里早就大变样了,家家户户都修建了砖瓦新房,都有了自家的干净小院子,日子过的很不错,村里的中药材集体产业做的很红火,荒山也复绿了,二十多年前栽下去的树苗,再过几年就会有产出了。
高源道:“你说了算,药赶紧给我煮下去,我再吃一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高源看向了高露。
高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过就是一点中风而已,小事一桩,枪林弹雨里我都闯过来了,我还怕这点东西?”
高源看着刘三全的墓碑,他目光悠然道:“也许那不是一件坏事,我只是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咯咯咯。”高源也跟着笑了,口水又流下来了。
骂完之后,温慧正准备出去,却碰见了赵焕章拄着拐站在门口,赵焕章问:“温老师,高大夫是不是回来了?”
温慧怎么跟他说,他都不听,温慧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高露道:“行,我推你去。”
赵焕章坐了下来,看看高源比的这姿势,他笑着问:“怎么,非常六加七啊?”
高露疑惑看着爷爷,她听不懂。
赵焕章满是皱纹的脸上笑起一层一层的涟漪,他道:“那指定能上春晚。”
高露问:“为什么?”
温慧抽了张纸,擦了擦高源嘴角的口水,又戳了他脑袋一下:“都什么时候,还吹什么牛?我告诉你,不许再南下了,诊所的病人也不许再接了!给我老老实实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
高源点了点头。
赵焕章上下指了指高源:“看你这非常六加七的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温慧没好气道:“我看你这个人都快差不多了。”
高源看向赵焕章,他问:“你说我们两个人谁先死?你比我大了十岁,你说要是我还死在你前头,那我可太冤了。”
吃了大半个月时间的药,高源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手脚还是不便利,但他也坐不住了,不仅去诊所接诊病人,还时常给学生写回信,又恢复了之前忙碌的状态。
温慧看看这一老一少,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血压要上来了。
高源问他:“你是来看我?还是有什么事?”
但无论这个时代怎么变迁,无论人心如何堕落。刘三全一直都是那个守得住的人,虽然一生庸庸碌碌,可他却守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从这一点来说,他已经胜过太多医生了。
高源是坐着轮椅上来的,虽然在参加刘三全的葬礼,可他的内心也没有那么悲伤,他知道这一天离他也不远了,看了看旁边哭泣的人,他对旁边的高露说:“露露,要是我死了,你们不要为我哭泣。”
次日葬礼,来的人也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刘三全家的亲戚朋友。就像高源说的那样,这么多年以来,刘三全一直是诊所里面的透明人,哪怕后来去了卫生院也是如此。
高源摇头:“不会。”
杨德贵问他:“你不用搞这个吗?你不是得去大城市吗?他们那边不用电脑做医案下处方的?”
高源道:“这种事情,我一般都是交给助手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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