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最后一份,众多儒学之士的文章都已传看完,大家心里其实都已经有数,对于自己自信得很。
文人本就相轻,这些儒学之士,对于在座旁人的文章大多是看不上,之前的夸赞与恭维,更多也都是逢场作戏。
不过,在众多文章之中,还是有着几份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分别是大儒弟子张鑫,梅墨书院首席弟子杜熙,李子器,文兰侯之子苏明,他们每个人的文章,不管是思想,还是文采,都让人震惊。
也是幸亏张之凌状态不好,这才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至于这最后一份文章,对于大局的影响不会很大。
毕竟,献京的儒学文坛,就那么大,真正出名的大家都知道。
而这最后一份文章的作者,却是看着如此面生,修为也才仅仅九品,而在方才的经文注解之中,也表现平平,甚至于,都很难参与到他们之中来。
以至于众人都开始提前为接下来的文秤称量文章的文气重量而担忧起来了。
本来,获得这次的文会第一,就是很多儒学之士来这里的根本目的。
也是家中长辈临行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
但走个形式,还是要走的。
毕竟,同为文会参与者,面子还是要给,不管这文章写的怎么样,只需要像之前那样,喜笑颜开地恭维几句,这最后一份文章,便算是看完了。
澹台宣凌将李归耕的文章传递下去。
那第一人拿到李归耕的文章,随意看向第一句。
“苦难,当真不可颂乎?”
他当即坐正!
这什么意思?张忠太儒不是已经定下苦难不可颂的题点了吗?
再继续看向第二句。
“张忠太儒所言,固有所理,却又不尽然!”
当看到此处,此人的脑袋顿时犹如大钟响起,猛地一震,心神刹那波涛汹涌,不可平静。
这人怎么敢?
怎么敢质疑张忠太儒的观点!
“狂生!狂生!无知狂生!”拿着李归耕的文章,那人满脸愤然。
“吾等文会,满座皆行谦恭巡礼之举,怎会出现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
如此激烈的反应,顿时让周遭的儒学之士大为震惊,这究竟是何文章,竟然让此人如此失态?
将李归耕的文章继续传看,后来者,无不神色剧变。
“张忠太儒之言,岂是区区小子能够质疑?”
“以质疑张忠太儒之言,来博取关注,哗众取宠!”
“此等宵小之徒,吾等羞与为伍!”拿着李归耕文章的人手都在颤抖。
整个文会的风向瞬间改变。
李归耕文章的传看之人,脸色愤然,口若冰刀,竭尽一切地批评和诋毁着手里的这篇文章,攻击着这篇文章的作者。
那白云书院的二品太儒,那站在儒学的最高层的张忠太儒,哪怕是如今的朝中翰林院里的诸多大儒,太儒,也要谨慎对待其言。
如今却在这文会之中,被人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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