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我给你几天时间?谁给我呢?你的钱要是再不还给我们,我的亲事就要告吹了。”
男人的焦急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桑小雨赶紧打开包,说:“真的没有钱,我不是有钱不给……”
“我管你有钱没钱,欠我的就要还给我……”话还没说完,拳头就出来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拳就上来了。
拳头的力量太大了,桑小雨一下就瘫坐地上,男人紧追不舍,气得青筋都蹦出来了,边打边说:“你就是欠揍,要是不打你,你肯定不会还钱。”
桑小雨没有说话的份儿,男人暴怒得如同一头饥饿的狮子,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旁边有人上来劝阻。
不一会儿的工夫,桑小雨的鼻子就出了血,也感觉像喝醉了一般,意识都有点不清醒。
旁边的人看不过去了,上来劝架,男人则像疯狗一样,死命踢桑小雨一遍一遍。
有人大喊,再打就报警了。
男人上去又踢了桑小雨好几脚,桑小雨感觉自己好像要昏了过去。
真的有人报警了。
警察来了,人们就散了。
警察想叫救护车,桑小雨硬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用手抹了一下鼻子上的血说:
“不用,真的不用,只是一点皮外伤,而且我们也只是琐事纷争,没关系的。”
警察看桑小雨的狼狈样,不忍心地说:“你确定自己没问题?”
桑小雨点头。
警察还想叫那个弟弟要带到派出所,说:“你可想好了,过后反悔可麻烦了。”
桑小雨点头,说:“不会的,真是朋友。”
警察说:“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跟他还是朋友吗?”
刚才还一脸凶神恶煞的弟弟这时也害怕了,嗫嚅着说:“她欠我钱不还。”
警察立刻冷脸说:“还不还钱也不能打人,这是犯法你懂不懂,跟我去派出所。”
桑小雨怕把事情闹大,于是上前拦住说:“真的不用,我们只是一点小纠纷,自己能解决的。”
警察无奈上了车,桑小雨把鼻子上的血擦干净,对弟弟说:“这钱我一定还你,你别来再闹我了。”
弟弟见把桑小雨打成这样,还替自己说话,就有些过于不去的说:
“别看你现在的可怜样,没钱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桑小雨表示理解,说:“再给我几天的时间吧,要不我跟你女朋友说一下?”
“省了吧,你赶紧挣钱吧,谁家借出去这么一大笔钱不急?”男人阴沉着脸走了。
这是一个外表强悍内心脆弱的男人,看桑小雨没对自己落井下石,也有些害怕了。
桑小雨看人走了,突然有些头晕,她险些没站住,旁边的人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就这么把他放了,他不得还来呀?”
桑小雨摆了摆手说:“不会的。”
桑小雨实在不想让别人看热闹,就把货装到车上很快离开了。
桑小雨真的卖不动了,她浑身疼,尤其是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连蹬车的劲都没有了,只好推着车子前行。
梅澜江的三月,正是春风得意的季节,桑小雨站在寒风之中,感觉自己轻薄如纸,似乎风力再大一点,就会把她卷到空中去。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老鼠乱窜的屋子里,身心疲惫。
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大约有九百多,加上婆婆给的一千元,也只有一千九百元,离五千元还差太多,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再说了,那一千元在母亲手里,自己要的时候又要大费周章。
就在她苦于没办法的时候,门外出现敲门声。
桑小雨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见,她想一定是孙姐。
还没等她说什么,费家妮突然出现了,竟然是她。
她说:“你怎么还住在这个鬼地方?你没让老鼠把你吃干净?”
桑小雨苦笑了一下,说你真行,连这个地方都能记住,我算是躲不过你了。
费家妮说:“你为什么要躲我?”
桑小雨说:“我现在真的是谁都不想见,太狼狈了。”
费家妮适应了屋子里的亮度,立刻发现她脸上都是红印子,于是急问:“你怎么了?是谁打了你?”
桑小雨不肯说,费家妮拉着她说:“是不是有人要债你还不上?”
桑小雨说她太神了。
费家妮撇了撇嘴说:“这有什么可神的?傻子都能猜到的答案。”
桑小雨无话可说。
费家妮兴奋地说:“今天你什么也别干了,好好休一天。来我家去住,你这里也太冷了,你是不是连煤都烧不起了?”
桑小雨说天都转暖了,还烧什么煤?
费家妮不听她说什么,自顾自地说她认识了一个男人,挺有能力的,就是不在本市,男人有个住房,他不在的时候,费家妮自己一个人住。
桑小雨调笑她说:“别是有家的男人?”
费家妮说:“你也是神猜,我现在还能找个没有家的男人吗?我可没你那么幼稚。”
桑小雨无心管别人的事,她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也觉得自己身边应该有一个人,自己的身体状态不算好,于是就跟着费家妮离开了。
到了费家妮的家,费家妮有些兴高采烈。
桑小雨打量着这个不算大的房间,整洁而温馨,特别符合费家妮的审美。
费家妮给她端来一碗粥说:“是不是还没吃?”
桑小雨点头,本想狼吞虎咽喝下这碗粥,却不想,脸都被打肿了,嘴疼得她丝丝拉拉不敢张大嘴。
费家妮说:“我看你好像特别的难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吧?”
桑小雨摇头,说只是头有点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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