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
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好!”
杨士渊大声叫好。
“好诗!”
秦钟也点头称赞。
三大院主都看到,马佑身上同样有微薄的灵光闪现,虽比钱均与阮雄差一些,但就诗本身而言,比之空泛咏竹强了不止一筹。
说句现实话,六朝以降,梅兰竹菊诗多如牛毛,哪个诗人没咏过梅兰竹菊?写的再出彩,也审美疲劳,况且大齐立国百年,正值盛世,梅兰竹菊诗却多以牢骚为主。
在盛世发牢骚?
再说阮家与钱家,都不是清贫人家,阮大铖和钱谦益投降了,封了官,也保住了家产,百年下来,已不逊于贾史王薛这等新朝显贵,又有什么牢骚可发?
这就是无病呻吟。
反观马士英,以身殉国,气节无亏,后代又落个禁锢三代的下场,让人不禁质问,忠臣祸及全家,奸臣却代代富贵,这世道怎么了?
况且马佑的诗来自于亲身经历,并不是为赋新辞强说愁,也不是陈辞滥调。
三大院主本能的想点马佑夺槐,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马佑的身份,过于显眼未必是好事。
三人相视一眼,略一颔首。
张奇道:“所谓字字辛酸,感同身受,古人诚不欺我,马贤侄此诗,以自身见闻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副独钓寒江的意境,乃难得的佳作,贤侄亦可于劲草堂留诗。”
“多谢张院主指点!”
马佑拱了拱手,回棚子里留墨。
三大才子,打了个平手,席中议论纷纷。
“还有哪位俊才愿意献上诗作?”
待得钱均与马佑各自留了墨,王知拙又问道。
杨士渊小声道:“秦兄,你不去试一试么?”
秦钟摇了摇头。
开玩笑,马佑、阮雄与钱均是被三大院主点了名的,是正菜,自己再去吟诗,再好也只是餐后的甜点水果。
秦钟宁可放弃这次机会,在童生试上真刀真枪的拼杀,也不愿低人一等。
旁人也有类似的想法,无人作诗应对。
三大院主相互看了看,打算总结两句,就宣布解散。
却是阮雄身边,一名叫做朱光的学子阴阴的看了眼秦钟,就站了起来,拱手道:“三位院主,阮公子、钱公子与马公子各有千秋,难分轩致,但对于我等看客来说,不分出高下,总是隔靴搔痒,心急难耐呐。
自古以来,就有友人为挚友有排忧解难之责,不如由三位公子各出一位友人,拟诗一首,以决胜负,如何?”
“好,好!”
“好哇!”
很多人看热闹不怕事大,大声起哄,这可是峰回路转,高潮叠出啊!
但也有人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明摆着,朱光就是冲着马佑来的。
谁都知道,马士光与阮大铖的一生,可谓恩怨交缠,既有过互相提携,互相欣赏,又因国破山河碎,一个选择了投降,另一个决意以身殉国,弄至反目成仇的地步。
而二人的后代,也因自身际遇的巨大差距并叠加祖辈的恩怨,仇恨越积越深,代代相传,至今已有百年,除非一方倒下,否则断无可能化解。
如今马偌与阮雄打成了平手,以好友代替出战,无可厚非,可问题是,杨士渊是商贾子弟,文才不会太高,秦钟刚刚更是被揭穿了临考前半个月,才借来一套四书五经搞考前突击。
这样的两个人,能作出什么诗?
反观朱光,是前朝宗室出身,勉强转型成了书香人家,在金陵的年轻一辈中,算是小有名气,碾压杨士渊与秦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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