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光意识回归,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思维再次逐渐凝聚成型。
若是要问余光讨厌的东西,那晕车一定在这份名单上名列前茅。而此时的余光,就像是连续坐了48小时小面包车在山路上颠簸一样,他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身边的地面大吐一番。
“咳...咳...”余光的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把整个胃都吐出来,至于什么美味的蜂蜜蛋糕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待到状态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开始回想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记得我好像是走在下班路上?”余光逐渐回忆起了自己做过的事。
“然后是...?啊对,我想去买蛋糕,然后走进了一个巷子里...”
想到这的一瞬间,余光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猛然想起了那不寻常的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幻觉?海市蜃楼?”但余光并没有亲眼见过沙漠中的海市蜃楼,而且也没听说过都市小巷里有这种自然景观。
余光摇了摇头,不再思考那超出认知的东西,这时,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周围。
“这是哪?”
余光现在所处的地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周围有着数颗叫不上名的树和灌木从,余光并不怎么喜欢研究植物,认不出它们的种类。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在了抬头的余光脸上,他注意到了天上炽热的太阳。
突然,他猛的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往兜里摸。
“我tm不会旷工了吧。”
余光这个月的请假次数早已安排的满满当当,甚至包括理由和说辞都提前想好了,但是他总不能和自己的组长说自己在小巷里昏迷了一夜然后醒来发现在草地上。
余光的手摸到了熟悉的手机屏幕,正当他像往常一样把手机从裤兜里提起来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令他心肺骤停的景象。
手机的中下部分赫然暴露着一块巨大的窟窿,穿透了屏幕和内部绿色的电路板。即使是让最熟练的老师傅来修大概也会看一眼就劝买个新的。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余光身边,一颗不规则的石头。
此时的余光悲愤交加,手机里有他许多重要的资料,父母和朋友的聊天记录,还有他的一些珍贵的“小收藏”。
“算了,至少我还活着。”余光尝试安慰自己,把手机的残骸扔回兜里,然后起身。
“话说回来,这里是哪?”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看树木和灌木从的状态又像是被人打理过的样子。
“有人吗?”余光尝试着呼叫,但并没有人回应他。
这时,余光注意到在远处的小山坡上似乎有一个小黑点一样的建筑,他定睛一看,是一座...磨坊?
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余光还是下意识的朝着那里行动了起来,大概是潜意识中对人类建筑会带来安全感的认知吧。
“不过不得不说,”余光再次环顾了自己的四周,“这里环境还不错。”
他不记得自己家附近有这样的大片植物。在他的出租房附近只有一个很小的公园,而且还天天被大妈们占领,成为了广场舞专用舞台,再说余光也不怎么喜欢出门,他更愿意宅在家里打游戏。
随着余光走得越来越近,山坡上的建筑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这是一间老式的磨坊,风车随着微风在缓缓转动着,木质的轴承偶尔传来吱呀作响的声音。
在磨坊的不远处,有一间石质的小屋,烟囱上几缕似有似无的白烟证明着这里有人居住,在小屋的侧面堆放着劈砍好的木柴,一个树墩子上插着一把简陋的斧头。
再往远一点看去,是大片的麦田,金色的麦穗来回缓缓的摇晃着,形成了海浪似的起伏。在余光的回忆里,他只在电影和小说里见过这种大片的麦田。
这里应该挺适合翻拍《麦田怪圈,他想。
余光朝着小屋走去,尝试性的敲了敲门,手指和轻木质的门板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请问这里有人么?”余光期待有人能回应他的询问,然后好好问问这里是哪,怎么回去。
像是听见了余光内心的呼唤一样,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妇女,暗红色的长裙外还围着一圈白色的围裙,上面沾染了些许油污。岁月的刻刀在她身上雕刻出了苍老的证据,女人脸上已经生长出了道道沟壑。
但她的眼睛却像黑珍珠一般明亮,并富有生气。略微粗壮的手臂浮现出淡淡的红色。
“你是?”女人疑惑的开口,声音略微沙哑,却中气十足。
“阿姨您好,我在这附近迷路了,可以麻烦告诉我这附近的路么?”余光用他能想到的最礼貌的方式提出了自己的诉求,他可不敢说自己一觉醒来就出现在树林里,那样大概只会被当做怪人对待。
“迷路?”女人双手交叉,思考了一下,“这里是我丈夫的农场,在中心城外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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