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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二十九年十二月初,

朝鲜国王李昖奏——对马岛倭求款(沟通),先是朝鲜人俞进得等自日本脱归,言倭酋平秀吉将死时,令其家将家康领东北三十三州,辉元领西南三十三州,协辅其幼子秀赖。倭将景胜据关东以叛家康,悉兵往,击景胜、辉元与行长等,诸将人大坂城合兵拒家康。家康攻破辉元,尽诛行长等诸将,倭国内乱。

对马岛主平义智及其将平调信悉遣降人还朝鲜,遗书乞和,且扬言家康将运粮十八万石为军兴费以胁朝鲜。朝鲜与对马岛一水相望,对马岛地并山冈,不产五榖,资食米于朝鲜。兵兴后绝开市,百计胁款,秀吉死,天师尽撤朝鲜。畏倭滋甚,其与倭通款久矣,又惧以通倭开罪于天朝,使陪臣来请命兵部。

朱翊钧批:倭与朝鲜款事未可悬断,总督万世德熟知倭情,职在经略,宜令酌议以闻从之。

工部尚书杨一魁覆奏御史高举之条上河漕三策——今之河利于东注,而不利于南徙。若全河尽溃,遽(急)挽堵塞之力谈何容易。是以从决口处图之,开浚直河引水东流,并挑挖坚城集(安徽砀山县西)三十余里处沙淤河道,改挑唐家口(今徐州铜山区唐沟村),以防全河复灌。

然后塞黄堌口以束其流,再塞新决口以障其溢。不然下流不浚,上源已塞,旋塞旋决或此塞彼决,有何益处?是以开直河、塞黄堌、浚淤道。

泇河之役全赖山东泉源之水,先经挑浚未见深广,且中经良城、彭河、葛墟岭等处,石礓难凿,故口面仅一丈六尺,浅亦如之,当大加疏凿。韩庄渠上接微山、吕孟,宜多方疏导,俾无淤浅。顺流入马家桥、夏镇,以为运道接济之资。

至于开胶莱河,先臣刘应节曾开之而旋罢,一病于黄埠岭之险峻,再病于马家濠之巉(险峻)岩,三病于大小沽河之直冲,故凿不易,迄今无成绩。今台臣所议欲弃新河,复元时故道,但此河计地四百余里,工程浩大,其间道里险夷,疏开难易,经费多寡与河海更船之故,借用班军之说,皆非臣等所敢遥度者,宜转行各该河臣踏勘相度,计议停妥,覆请定夺。

故臣等以为,今海运复开,再开胶莱河以防河运之穷者,此备策也,所当俟议定计得而后行者也。行此三策而又在审缓急,循次第功,不混于滥施……窃以为当今治河要务计无出于此者。

朱翊钧览奏批复:著行治河官上紧将旧河挑浚,决口堵塞,泇河既有成迹也。著挑浚备用胶莱河,行山东抚按踏勘明确来说。

山东巡抚黄克缵参税监马堂、魏进忠——堂以河道之名,委曹世臣、周昌辅、陈王道、薛杰、顾炳等人拦抢货物,设弥天之网,张遍地之罗,无得税者……计抽税仅三年,隐匿税银数十万两,收养亡命徒充塞道路。

进忠以收花税之名,委歇家王记代征花税,每石以十一为率,计征二钱上下,征得花税共计十万两。然山东棉田以百万计,则不下百四十万亩之数,以此为数,应得花税又何止十万?

臣愚以为,国家之物当还国家,商人亦是百姓,而百姓之财当助百姓。方今河工大兴,八十万金钱,户、工二部计无所出。何不以其二人所匿者,量追一半,以四十万发河臣,为开河土方之费,是取之于民者还用之于民。然后颁布明旨,将税监撤回,下之于理,一切矿税尽行报罢。

朱翊钧览此奏,久久未语,末了忽然呵呵一笑,遂将此奏放置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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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进忠很快得知被弹劾的消息,不禁恼怒异常,暗骂一句:捏他娘了个逼,气死喃!这黄克缵居然来这么一招?他是匿了些钱,但让他把钱还之于民?哼,做他捏的梦!

不过怒归怒,气归气,他生怕万岁爷就此同意了黄克缵的提议,心中担忧,所以还得另外想辙。

正当他让手下把贾艾叫来时,贾艾已找上了他,且脚步匆匆,魏进忠一瞧便说:“来的正好,俺找你……”

“魏爷,”贾艾却先打断了他的话,“魏爷,青州知府赵乔年登门拜访……”

魏进忠忽得话音戛然而止,愣了几息,道:“这会他来做甚?”

“呃……”贾艾迟疑一下,“不止知府,还有七八个乡民,都是益都县的百姓,说是来感谢魏爷您。”

魏进忠愣住:“感谢?感谢俺啥么?”

“大概是因为您救吴宗尧之故?”

“哦……”是这样,魏进忠恍然。考虑了一阵,“既如此,就让他们来吧。”他只有把弹劾一事先放一放,然后跟贾艾一起到前院厅堂。

路上,贾艾简单说来一下这赵知府的上任情况,“当时吴宗尧上疏参劾陈增,陈增却反劾吴宗尧阻挠矿务。后来嘛,他被逮司法,再下诏狱,几乎死在狱中,还好有魏爷亲自出面……”

魏进忠闻言呵呵一笑,睨他道:“小贾啊,怕不是你亲自‘招呼’吴宗尧的吧?”

“嘿嘿,”贾艾干笑两声,赶紧扯开了话题,“说这里。后来陈增还不罢休,又株连了青州一府的官员,及徽商吴时奉等人。前任知府胡世鳌就是这么被去官的。”

“哦,那这赵乔年来此地也是小二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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