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魏府仰仗无量圣宗老祖的威势,在靖州城如日中天,隐隐压下其余世家数百年。可惜,老祖寿元将近,闭死关前,送来一盏命灯,人在灯在,人亡灯毁。就在今日黎明时分,命灯突然熄灭。”
“老祖坐化的消息瞒不过三日,届时其余五大世家十有八九会联合来攻。虽说本府已向老祖名下弟子求援,却无把握是否会出手,这一战,魏府存亡难料,我等可以战死,却必须留下传承火种。”
“你们都是魏府中的天才子弟,若是有幸能出现一位元神境大修士,自然能再开千年魏府。”
“今日召集你们来此,只有一件事,给你们一天时间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尽快出城,到时尽可能藏匿好自己的踪迹。”
魏修涯口中一顿,“五日之后,若魏府无事,你等可自行返回,倘若魏府不在,就保命为上,日后如有能力,便为魏府复仇,要是修为不足,就老老实实繁衍后代,开枝散叶,留下血脉传承。”
不等众人消化这一连串惊闻,魏修涯头顶光华闪过,空中出现百余个包袱,他衣袖一挥,送至众多武者身前,澹澹道,“包袱中的资源,足够你等成为修士,速速离去,切记,保命为上。”
众多武者虽说义愤填膺,恨不得与敌俱亡,却也挡不住众多高层的连连驱赶,最终陆陆续续提起包袱,咬牙离去。
待到武者尽皆散去,大殿之中只剩下魏长生与六七位年青的修士,几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你们八人是我魏府年岁最小的修士,潜力比起我等要大的多,身上担负的压力与期许自然也要更重。”
魏修涯望着几人,忽然轻笑,“稍后收拾一下东西,就直接走吧,免得被其余世家盯上,届时就难办了。”
光华闪过,魏长生等人面前各自出现几个硕大的红漆木箱,只听府主言语温和,“这些都是魏府多年攒下的资源,你们各自收起一份,用做日后修行。”
待到八人将面前资源收入世界之种,魏修涯忽然又道,“七叔。”
“嗯!”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的七叔祖魏俸走上前来,挥手放出八座小山似的蓝皮书,低声道,“这些都是藏书阁三层的藏书,被老夫差人抄录了八份,你们收好,若是魏府真有不测,你们就是最后的火种。”
看着八人收好,魏修涯挥了挥手,不在言语。
忽然,四长老魏元忠与六长老魏元义两人走上前来,盯着魏长生看了几眼,忽然道,“以老夫修为,自知此次必死无疑,如此,你我恩怨可消?”
魏长生一愣,看了眼周围的魏府高层,再看着两人眼中的死志,默然良久后,叹了口气,忽地出手,一道真气涌出指尖。
魏元忠与魏元义两人不闪不避,任由真气划过,落下一缕黑白交杂的断发。
魏长生接住长发,有些沉闷道,“削发为首,恩怨皆消!”
两人露出一丝笑意,拍了拍魏长生肩膀,退回府主身后。
魏长生八人抱拳行礼,“诸位叔伯长辈,保重!
”
众多魏府高层齐齐还礼,齐声喝道,“万事小心,珍重!
”
跨出中央大殿的瞬间,魏长生忽然一愣,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目送几人离去,魏修涯转过身,扫视在场众人,点出三名元气境长老,嘱咐道,“三位长老世界之种空间颇大,以防万一,明日将魏府其余族人收起带走,尘埃落定后再行返回。”
忽然魏修涯对着众多修士躬身一礼,朗声道,“我魏府经历六次生死存亡,统统抗了过来,此次也必定能成!还请诸位死战!
”
“吾等义不容辞!
!”
一个时辰后,枇杷树下,跏趺而坐的魏长生忽然睁开眼,看着从空中落下的府主。
不等魏长生开口,府主抬手送过一枚青铜令牌,低声道,“这枚令牌代表无量圣宗的入选名额,无量圣宗每五年收录一批弟子,大都是从各个势力挑选年青一辈的天才人物,再优中选优,择优录取......”
“从前我魏府有元神大修做靠山,每次可得一个名额,可惜,近百次,无一人生还,这枚令牌大抵是最后一枚了,未满三十岁前,你若是有信心,届时不妨一试......”
魏长生心中震动,这无量圣宗好强的气魄,好大的手笔,抽取天骄中的天骄,门槛之高,不愧是圣宗圣地。
他接过令牌,入手颇为沉重,通体由铁精级别的广寒铁打造,令牌正面上书无量,背后篆刻“九月初九,宗门大开”八个苍劲字样。
魏长生忽然想起了什么,挥手取出龙穴得到的五件法兵,真气托起,飘向府主,口中轻声道,“这些法兵是我偶然所得,质地颇为上乘,劳烦府主将其分配给族中修士。”
魏修涯一愣,头顶世界之中一刷,将法兵收起,颔首欣慰道,“你有心了,出门在外,不比府中,万事小心。”
魏长生点头称是,下一刻,一阵风声响起,他连忙抬头,只看见一道远去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他沉默片刻,身后枇杷树抓起,收入世界之种,向着魏府后山而去。
一座大门紧闭的洞府前,魏长生驻足而立,忽然,大量真气从他头顶涌出,化作一只黑金大手,自周围抓起几块巨石,堵住洞门,将洞府盖的严严实实。又掀起大片尘土,抹去所有痕记,随即背生双翅,冲天而起。
两天后的清晨,春雷乍起,乌云压城,雨雪交杂。
踏!踏!踏!
一队队衣着各样的武者掠过,惊起朵朵水花。渐渐汇聚在一座府邸前,越来越多,四散分开,将万亩府邸围的水泄不通。
唰唰唰!
南方正门,一道道人影从空中落下,打头的是一位红袍老者,腰间拴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
“魏府的老家伙们,都出来吧!”老者举起葫芦咕冬冬喝了一大口烈酒,呼出一道热气,高声喝道。
魏府内毫无声息,寂静的如同一座空城。
“真以为哪些小家伙能被送走?!”数个呼吸后,老者叹息一声,一挥手,身后二三十位用黑布捂住眼耳口鼻的武者被推了出来。
撕!
黑布被粗暴的撤下,露出一张张年青的面孔,面带怒容,死死盯着众人,开口喝骂。
“有能耐就杀了小爷,我魏府儿郎岂有怕死之辈!
!”
“呸,狗贼!”
“多说无益,动手吧,看在同为六大世家的份上,给咱一个痛快!”
......
“无礼之人,出言不逊,该打!
”老者眼神一冷。
“啪啪啪!
”
立即有武者上前,抡圆了巴掌,重重扇下,魏府武者受到如此重击,头颅不由向后扬起,牙齿伴随血沫飞出,将脚底水坑染红。
老者看着毫无动静的魏府,“给你们三个呼吸的时间,再不出来,老夫也很难做啊!”
半响,老者右手一挥,牙缝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杀!
”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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