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李东等人藏身的凹地差不多千余步开外的天门寨军营里。
一个人头,滴着鲜血,挂在一根木杆之上。
在木杆的旁边,是无数的火把。
火把下是数十名面目狰狞的山贼,身上都带着各种武器。
这些人强壮凶悍,一看就知道,是积年悍匪!
他们围绕着的那个青年汉子。
超过六尺的身高,比手中柱在地上的长枪,都要高一些。
身形极其雄壮。
顾盼间,颇有豪侠之风。
靠近了看,只见这人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有如张飞再世、林冲重生!
周围的积年悍匪们,都对这人毕恭毕敬。
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畏惧。
但这人却对旁边的阴影说道:“宋公子,我与那过天星曾是生死之交,如今杀了这小李广,已了却我与他之间恩怨,不想再多生杀戮!”
“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从阴影里走出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只见他长得唇红齿白,貌若潘安,左手一把纯白色的玉如意,正在轻轻地敲击着右手的手掌心。
“赵兄,当初我从我爹的大牢里,将你救出来,并送你上这天门寨,你与那过天星,便已是你死我活之局。”
“当年你被那江县令害得家破人亡,你可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那赵兄愣住了,半晌才拱了拱手:“赵某是个粗人,只知耍枪弄棒,方才的言语,还望恩公海涵!”
那宋公子微微一笑,也没在意对方的态度:“当年,江县令与过天星合伙,想劫兴安送往朝廷的税赋银子。”
“他们却没料到,那年负责押运的,正好是区区在下。”
“于是我略施小计,就让这两人银子没劫到不说,还反目成仇。”
“江县令拿躲在这天门寨的过天星没招,又知道你是过天星的生死之交,就拿你一家人出气,害得你家破人亡。”
“过天星一直瞒着你,便是不想让你怨恨他。”
“说来也好笑,那过天星事后还投靠到我父亲的门下,我就顺势把你送进了这天门寨。”
宋公子看了一眼黑暗中,亮起微弱灯光的后山大营:“天门寨地势独特,是处不错的居所,我很喜欢,想把它捏在手里。”
那赵兄皱了皱眉头:“过天星不是已经投入你的门下......”
宋公子摇了摇玉如意:“他是投到我爹的门下,不是我的门下,我爹的狗,不是我的狗,再说了,本大少也不需要狗!”
“我想要的,是赵兄你这样的绝世英豪!”
“今日,恰逢金鸡岭那群反贼来攻,正是夺取这天门寨的大好机会,杀了小李广,夺了军营。”
“那过天星,便如没了牙的老虎,等着咱们去斩杀了。”
那赵兄叹了口气:“恩公,这桂北都是你宋家的,你又何苦要夺天门寨这弹丸之地呢?”
宋公子笑道:“赵兄,你不懂,这天下啊......”
刚说到这里,他忽然看向后山的大营,皱了皱眉头:“各位儿郎,随我去斩杀那过天星,得其人头者,赏省城杏花楼头牌花魁一名,白银百两!”
说完就提步朝后山走去。
那群积年悍匪中,有十几人立即就跟在宋公子后面。
剩下的数十人,眼巴巴地看着那赵兄,脚步想动,却又不敢动。
“去吧!”
那赵兄再次叹了口气,提起手中长枪,头也不回地跟着宋公子奔向后山。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余下的悍匪们,连忙小跑跟上。
......
马文才一刀捅死一个身娇肉贵的女子后,又把血淋淋的大刀,指向了屋子中那个铁塔般的中年汉子。
只是这中年汉子全身寸缕未着,两只手捂住裆下,赤手空拳,面对着马文才一群人,脸上也露出了怯色。
“这位好汉,我过天星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信、义两字,你若放我一马,这大营中金银珠宝、美女娇娥,全都归你!”
马文才啐了一口:“艹,老子杀了你,这大营中的东西,也都是我的!”
过天星恨恨地说道:“你若是个好汉,就让我穿好衣衫,给我一把腰刀,咱们来个生死斗!”
马文才怪笑一声:“老子打一个,是群殴,打一百个,还是群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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