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你想过了么?”
妙香在陶修文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如烟在咱们家也有一年多了,外人不知道这一年当中如烟是在咱们家当千金大小姐。”
“却只见她像个男人似的在外头抛头露面,见咱们陶家要她一个弱女子去烧酒卖酒,别人会说咱们当初收留她是不怀好意,拿他当长工来使唤。”
“哈哈……”陶修文爽朗地笑了起来。
原来妙香是在担心这事呀。
于是温柔地对她说:妙香啊,你放心,如今如烟的梨花笑已扬名整个西南,没有人会说咱们拿如烟当丫头使,众人只会夸如烟能干。“后面的话陶修文没有说出来。
那便是外界已经在传,如烟即是未来的陶府少奶奶。
因此,陶老爷才会把烧房如此重的担子交给如烟。
当然,他并不知道妙香嫉妒的正是这一点,妙香对如烟的关心是假的。
“修文,那要不然从明日开始,我和如烟一起去烧房吧,我帮着一起打理打理,如烟也不累,有我在你也更放心不是?”
“那你的成衣铺呢?”
“成衣谱有伙计们呢,他们已经个个都能独挡一面了,我还想着将来我若是能为你生个一男半女的,我那铺子便给我那大徒弟去得了由他去经营,他如今的手艺可超过我了。”
“行,早就叫你把这铺子给关了,安心在家当你的太太,你总是不听,这回你自己也愿意了吧?”
“我这还不是被你惯的,我如今都变得懒惰了。”
“懒惰好,陶府的太太几时需要出去自立门户的?你在家享福就行了。”
妙香听了,甜在心里,但是心中的那根刺始终还是拔不去。
陶修文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便答应了让如烟每日带着妙香一同到烧房去。
妙香开始也变得挺贤惠,在烧房也能帮着做些杂活。
如烟见是陶叔交代的事,便很尽心的,处处教着妙香。
可是,妙香对烧酒这一行厌恶至极,如烟所教的她全都没有听进去,她也不耐烦听。
按她的心思,她也不屑去听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她来烧房自有她的用意和目的。
半个月后,酒窖里的梨花笑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新出锅的酒,却不知为何成色和口感远不如前几批的梨花笑。
配料、方法、酿造工艺全是一样的,却不明白为何会突然酿坏这批酒。
如烟苦思冥想,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于是她便招集所有的师傅和工人们在一起开会商量。
她让大家集思广益,提供各自的方法和想法。
有师傅说,是不是最近因为换了山泉水的缘故?
也有的师傅问,会不会是最近采摘的梨花有问题?是否不是早晨带着露珠的?
这些都被如烟予以否定了,因为梨花均是清晨采摘,自然带着露珠,品质绝无问题。
至于说换了山泉水,这更没有理由。
因为如今烧酒用的几处山泉水,是她和树生亲自去挑选的,比原先的泉水更为甘甜。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大伙儿也给不出任何有益的意见,如烟只好让他们回各自的岗位去做事。
她自己坐在大烧锅前想了又想,直到太阳快落山了,翠翠已经在催促她该回去了,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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