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是一个人住的宿舍,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甚至是清洁工都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
所以当她发烧瘫在床上的时候,也就没人知道了,众人只当她又被张欣儿“分配”到其他的岗位去了,也没人会在意她一个扫厕所的阿姨。
最先发现宁夏发烧的人还是三天前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个年轻医生。年轻医生姓梁,叫梁仕嘉,是一名入职第一人民医院不久的海归医学生,医术不错。
自从那天和宁夏“合作”了一台手术之后,梁仕嘉心里久久对那抹坚定瘦小的身影挥之不去。他钦佩她的医术,却又不耻她的为人。所以他想找个机会来问明白。只要宁夏说五年前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他就信。
然而,当他来到宁夏的员工宿舍后,敲门没人回应,又想着那天给白小姐输了将近半身的血,担心她会发生什么意外,便破门而入。果然,一进门就看见了脸被烧得通红的宁夏,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说胡话。
“你身体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难受?”梁仕嘉看着自己坐起来宁夏,给她倒了杯水,一边给她换挂瓶一边嘟囔着,“我说你这人就是太傻了。明明可以立马在社会上征集血液的,干嘛还要自己去献血?把自己害成这样。等着别人你颁发好人奖么?”
明明是有些斥责抱怨的话,宁夏听了眼中却有些氤氲。
她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这种关切的话了,久违的温暖让她的鼻头忍不住发酸。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梁仕嘉并没有发现宁夏的异样,以为是她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宁夏吸了吸鼻子,努力地眨眨眼,摇摇头,说话仍旧是慢吞吞的,“没事。可能是睡久了有些饿了,有点犯胃酸。”
她也没想到,出狱后第一个关心她的人,竟然是认识不过三天的梁仕嘉。
听见宁夏说饿,梁仕嘉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一下前额,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捣鼓了一阵,掏出了一个打包餐盒,“我给你买了饺子,还热着,你吃点。”
宁夏点点头,准备伸手接过餐盒,但在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右手手背上的伤痕让梁仕嘉愣住了。
“你手怎么了?”梁仕嘉惊愕地看着她,见宁夏要缩回自己的手,梁仕嘉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是谁欺负你了?”
明明是问句,语气中却带了一股肯定。
“没,不是,没有人欺负我。”宁夏推搡着,把自己的手从梁仕嘉手中抽了出来,迅速地盖在被子下。
“是不是张主任她们?”梁仕嘉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知道张欣儿有意折腾宁夏,但没想到,她们已经上身到了医院霸凌了。太过分了!
“你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察处理呢?”知道宁夏龟缩的性子,梁仕嘉叹了口气,从背后的柜子里找了一支药膏出来,“我帮你上药。”
为什么不报警?宁夏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五年的牢狱之灾让她条件反射地害怕警察,又或许是怕警察来调解之后,张欣儿等人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辱她。
总之,她觉得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自己忍忍,就没事了。
梁仕嘉给她上药特别的仔细和认真。宁夏看着坐在床边认真给她上药的梁仕嘉,一时间有点不太自在。
这个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她都可以看到梁仕嘉的鼻尖和散在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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