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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家里嚎,你还能干点别的吗?什么玩意儿!”抱着白猫的女人,对她的丈夫说道。

没有愤怒,是厌倦,她把猫放下,试图拿走丈夫手里的“九江双蒸”白酒,后者挣扎了一下,“啪!”女人一耳光就掌在他脸上,然后把酒瓶拿走。

“不好意思。”女人胖胖的脸上,尽是倦意,她隔着铁篱笆,小心地向殷小妙陪着不是。

她抽着烟,却并没有那种“社会人”的不羁或放纵。

如同那些蹲在工地边上抽烟,戴着安全帽的人们,背负着自己无法放下的负荷,似乎抽烟就是为了让自己习惯,生命就这么慢慢的燃尽。

“您啥时候租这里的啊?”女人把烟熄掉,向殷小妙问道

听口音她不是广东人,成长的地方很大可能是长江以北,那一口普通话实在太好了。

考取了二级甲等普通话证书的殷小妙,觉得很直观的,要比自己更标准。

“我从小住这里的,阿姨,大叔,你们忙。”殷小妙显得有些仓促,她看得出来,对方的不如意。

听到哭声,下来问问要不要帮忙报警,只不过是现代人的道德底线。

殷小妙并不想知道别人家里的难处和苦涩。

但没有想到,她这句告辞的客气话,却让老实巴交的女人生出了不平来。

女人抬起头冲着殷小妙问道:“您留步,您哪一年啊?”

她突然就很凶,跟她之前那种小市民式的唯唯诺诺全然不同。

以至于殷小妙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97年的。”

胖胖的女人开始翻自己的双肩包,然后掏出一张卡片,用手机照亮了,是她的身份证。

上面是她的信息:刘洁铃,1992年出生。

然后她指着自己的丈夫:“我先生91年的,您管我们叫阿姨、大叔?不是,您这也太过分了吧?”

似乎这是她仅有的东西,不容他人践踏的尊严,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殷小妙很希望象那只白猫一样,直接缩进黑暗里。

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忐忑的说:“对不起,姐,哥,对不起啊。”

“我……我习惯把辈份往大了喊,以表示尊敬,没别的意思。”

她牵强地笑着,倒退进屋子里。

老房子的隔音都不太好,很快就听见隔壁那油腻中年大叔,哭泣着嚎叫他母亲住院,要交一万多的费用,似乎又有耳光声响起,过了一会,就听见他妻子有气无力地说:“我交过了。”

一会殷小妙的外卖来了,又听中年大叔打着燃气炉,在喊他妻子喝了汤再睡。

刘洁铃又在感叹小孩的成绩有了进步,补习费还得交,然后她丈夫又开始哭泣家里实在拿不出一分钱,该借的,都借过了,连“花呗”都借不出钱来了。

不是殷小妙喜欢听墙角,而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差强人意,且刘洁铃的普通话太标准,听着全然是不费力的。

在阳台吃着自己喜欢的烧烤,喝着潮式虾蟹粥,殷小妙突然感觉,生活也许没有那么糟。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殷小妙脸上,她用被子掩住了脸,但又马上拉下被子,抽了抽鼻子,是咖啡的香气。她睁开眼就是看见李子轩帅气的脸庞,还有他手上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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