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亲启。”
“周某何其有幸!于山野寻得诗仙遗作,诗题《将进酒》,其诗如下……”
……
苏红鱼道:“以《进酒》为题?父亲以为如何?”
苏青霄心中一动,道:“其实诗题已有了,名为《将进酒》,倒是与你补的相差不大。”
苏红鱼点头道:“这诗题朴实无华,不算难猜。”
“且补诗句?”
苏红鱼于书案前踱步沉吟:“人生得意须尽欢……为何?为何人生得意须尽欢?此前应有一句,是因为……是因为……”
苏红鱼凝眉苦思,苏青霄也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心跳随着她的步子忽快忽慢。
“是因为,光阴似水无回流,往日垂髫已成雪。”
“对啊!”苏青霄心中咯噔一声,喃喃自语道,“正因光阴似水不复还,所以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所以……所以应当如何?”
“对呀!”苏青霄眉头紧锁,“应当如何呢?”
苏红鱼眼睛一亮:“应当尽情纵酒!倾壶琼浆只为乐,缘聚此处需举杯。好友莫言不胜量,且饮且酌听我歌!”
“对啊!”
苏青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对啊!应当尽情纵酒,应当好友共饮,应当歌之舞之!”
光阴似水无回流,往日垂髫已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倾壶琼浆只为乐,缘聚此处需举杯。
好友莫言不胜量,且饮且酌听我歌!
此乃《将进酒》!
苏红鱼一诗诵毕,苏青霄竟忍不住落泪道:“红鱼!你不该念出来,你应当让为父来念!此诗若出自为父之口,定能凝聚天地才气,成就观心之境!为父想踏上真正的文道啊!”
苏红鱼急忙招呼了冬梅,二女合力将苏青霄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这位已是天命之年的老人,此时竟泣不成声。
苏红鱼安慰道:“父亲,红鱼吟诗之时,并未引动才气,这说明红鱼并未将此诗补对,或是补全。”
苏青霄用衣袖擦了眼泪,哽咽道:“如此说来,为父仍有机会?”
苏红鱼点点头。
苏青霄长叹了一口气,又道:“此乃仙人之作啊……为父若能将其补全,定能文道封极也!彼时,何须那余芙蓉后家帮扶,又何必让你在她手下受如此委屈!”
余芙蓉,便是方才那雍容华贵的夫人,苏青霄续弦之妻;其外公乃是文道封极的高人,门生遍布天下,其中一位,已是鸿雀书院内一经长,颇具威望。
苏青霄长吁短叹间,冬梅道:“老爷您放心,有冬梅在,任何人也委屈不了小姐。”
……
李无奇于傍晚时分抵达石牛镇。
“辛苦了。”
他拍拍马头,翻身下马;进门之前,再打开木盒看了一眼,护心冰莲静静地躺在其中,流转着淡淡的微光。
推门而入,一道黑影迅猛扑来。
李无奇喝道:“黑山老妖,退下!”
于是黑山老妖猛然止步,蹲在李无奇身前吐着舌头。
李无奇抱着木盒,摸了摸狗头:“乖,一边儿玩去。”
“汪!”
走进屋来,李无心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张望;白幽灵趴在床下,轻作鼾声。
“哥,你回来了?”
“嗯。”
李无奇走近,伸手为她梳理发丝,柔声道:“饿不饿?”
“我不饿。”她摇摇头,“不过,小家伙们大概是饿了。”
李无奇经过厨房,却见那块龟壳已被啃得只剩巴掌大的一小块儿了,他忍不住骂道:“狗东西,我还得去买个盆!”
出门买盆时,黑山老妖缠着也要一起去,当然被李无奇残忍地拒绝了——开玩笑,这么大一条黑狗跑上街头,非得吓死两个老太太不可!
他半個时辰后回来,黑山老妖已将自己被嫌弃的事情忘却了,甩着尾巴去厨房叼出了菜刀,要和李无奇玩抢刀的游戏。
李无奇一把夺回了菜刀,又一巴掌拍在了它的脸上。
厨房,李无奇将买来的酸豆角切碎,再将猪肉剁了肉末。
热锅放油,下入姜蒜辣椒,煸炒至香气四溢。
下入肉末,炒至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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