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盛姈每日都会来寿安堂和顾扶华一起玩。顾扶华很喜欢盛姈,把盛姈当成自己的亲女儿般对待。
是以每日盛京墨回府后都会看到侍从来报,盛姈在寿安堂和顾小姐一同歇下了。
这日盛京墨下朝回到盛府,手里还拿了些给盛姈新买的玩具,打算去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顺便把这些小玩意给盛姈。
此时,顾扶华正在寿安堂监督盛姈习字,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坐在桌前,盛姈在纸上写写画画,顾扶华坐在旁边拿着团扇一边扇风一边偶尔纠正盛姈的书写姿态。
“别看扶华和姈儿相差不大,我每次见着他们两个都有一种母亲在照顾孩子的错觉。”傅敏在坐榻上和盛老太太闲聊,看着顾扶华和盛姈两个忍不住打趣道。
打着团扇的顾扶华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玩笑话,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本来就是个母亲,而不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用月影纱做的窗纱透进来的日光期期艾艾地落到顾扶华的脸庞,少女神情专注地看着桌上的纸,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动人的气息。
“这孩子生得美,自那次宴席露面后,如今她人间绝色的美名已然传遍整个雍京城。”
“若她有一个好的家世,生得美便是锦上添花,可她曾经的身份众人皆知,她这生得美便是罪过了……”傅敏在盛老太太的旁边忧愁地叹了口气。
“那个来上门求娶的人打发走了吗?听说是一个买胭脂的商人?”盛老太太用仅有傅敏和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
“可不是打发走了,那商人叫王富,如今的年纪做扶华的阿爷都绰绰有余,还敢来上门求亲求娶扶华做续弦,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盛老太太又说:“不过是沉迷酒色的脏玩意儿,扶华是我心尖上的肉,我断容不得别人这样糟践她。”
“这件糟心事不必告诉她,免得她知道了伤心。”
这边盛老太太和傅敏在小心翼翼地说,殊不知顾扶华早已知晓了此事。王富这个名字是她一生的噩梦,她早已在仆从们的窃窃私语中知晓了有位叫王富的商人登门求亲她做续弦。
上一世,就是刘韵接待的王富,并把自己嫁给了王富,让自己沦为了整个盛府的笑柄。好在这一世盛老太太还在,刘韵又病了,接待王富的人是傅敏,王富便被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
并且,盛老太太还吩咐众人不许把此事告诉她,毕竟被一个能做自己爷爷的商人求亲做续弦,是一件让人觉得耻辱的事情,盛老太太不想让顾扶华难受伤心。
这边正其乐融融荣,盛京墨也提着食盒来到了寿安堂。盛姈一见到盛京墨就扑过去怀里撒娇,一边摸摸盛姈的头一边把糕点拿出来。
盛姈高兴地缠着自己的父亲,让他看看自己新做的衣裳:“爹爹,你看姈儿今日的新衣好看吗?这是小姑姑亲手给我做的呢!”
这小姑姑指的便是顾扶华,盛老太太吩咐盛京墨收顾扶华为义妹,因此顾扶华也的确算是盛姈的姑姑。
盛京墨蹲下端详盛姈,粉雕玉琢的脸蛋,身上的粉裙绣的是精湛的苏绣,一只只蝴蝶落在玉兰花上栩栩如生,就连发髻也是眼下女娃娃最时兴的发髻。由此可见,顾扶华把盛姈照料地很好。
盛京墨不由得看了一眼顾扶华,点头致谢。
顾扶华甚少见过盛京墨如此和颜悦色,一身玄色长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俊逸脸庞泛起柔和的笑容,此时锋芒尽收,只是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慈父。
给盛老太太请安后,盛京墨坐下来喝茶。祖孙两互相嘘寒问暖过后,盛京墨就要回问鹤阁办差,临走时盛老太太吩咐顾扶华去送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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