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次的大集果真热闹,来的人多,有家里缺了什么的,都肯上这儿来看看。
镇上的住户平时要买些柴火、鸡蛋的,也乐意这时候买,因为下面村子里来的人多,物价更便宜。
刘柱子手艺好,编的藤筐结实又能装,卖的是最好的,剩下一些妇人用的小蓖萝和藤筛子,则卖的慢些,但也一直有人来问。
“大叔,这藤萝里放的何物?”
快到晌午了,自家的藤编卖了大半,但庄可卿的豆干却一块都没卖出去。客人来来往往的,多是看个几眼就走了,不问也不好奇。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出声询问,倒一时让他没反应过来。
刘柱子愣愣的抬了头,只见一个儒生打扮的小相公站在自己面前,指着放在外面那块都要被吹干掉的豆干,一脸的新奇。
“啊、这是豆干。”结结巴巴的回答了对方,他怕好不容易上门的客人跑了,急急的把盖在豆干上的荷叶揭开,让对方看个清楚。
方方正正的,乳白色又带些微黄,倒是很有些像舅舅之前从北方带来的醍醐奶酪。只不过那东西又咸又酸,实在不符合他这个中原人的胃口。
刚刚大叔说这叫什么来着?豆干?
莫不是豆子做的?
想到这儿,赵常生彻底来了兴趣。
古人云君子远庖厨,可他这个新晋的县学儒生倒没那么在意,平时闲暇时不爱赏花不爱奏琴,偏喜欢研究些吃食。
就因为这上不了台面的兴趣爱好,他还被父亲教训过好多次。
“大叔,这豆干如何卖的?”
“一、一文钱一块。”刘柱子回答的磕磕绊绊,神情还有些不自在。
他选的这块地方全是卖农具和蔬菜的,可从没见有读书人来过。这小相公与他说话客气的很,完全没有架子,倒让他有些不适应。
一文钱一块巴掌大的小方块,约莫一指厚,价钱么,算不得贵的。
“给我来三块。”
“哎,好!”见对方一下要了三块,付钱也爽气,刘柱子试探着问道:“小相公,这豆皮可也要些?4文钱一张。”
说着他打开另一个布包,里面是叠的整齐的油豆皮,浅黄色的,轻薄如纸。
“豆皮?这为何比那豆干贵价这么多?”掂量了下那摞豆皮,赵常生问道:“莫不是揭了豆子的皮拼成的?”
刘柱子哪知道豆皮怎么做的,这是人家的买卖秘方,自家怎么好问。
“这。。小相公,其实这是帮邻居代卖的,小的只知道如何做起来好吃,其他却是不清楚了。”
“那你快说说,如何做起来好吃,说的好,我就买几张!”
这可难倒了刘柱子,他真的知道豆皮该凉拌或做汤,豆干可炒可焖,但具体怎样做,那还不是媳妇的活,自己就只管了吃。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又怕误了庄可卿的买卖,急的出了一头的汗。
好在李婶子这时候带着憨娃回来了,刘柱子忙扯过自家媳妇,要让她来说说这豆皮到底咋做的。
李婶子是个活络的,张口就来:“这豆皮呀,您回去直接用水泡了,软和之后攥干了,在把葫大蒜切成粒,和着萝卜丝,芹菜、香油拌了,加了盐和醋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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