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夜里,陆晚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
她觉得沈晏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原著里,他本来是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孤绝又漠然。
但是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忙得脚不沾地的沈少将军,竟然亲自教她。
哪怕是去年她逃了考核,连累他也遭人取笑时,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无碍”。
如果不是系统再三保证,陆晚都觉得沈晏是不是也被人穿了。
或许,他只是客气一下?
忧愁,婚约一日不解,她就一天拿不到钱。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晚这晚又梦到了沈晏。
沈晏也不是一直都活得这般肆意张扬。
他们从小认识。
她见过他幼时天真无邪的样子,见过他长大后冷淡漠然的样子。
也见过他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温柔或脆弱。
自然,也见过沈晏最狼狈的模样。
那是多年前的旧事了。
沈晏父亲去世不久,沈晏的母亲终日郁郁寡欢。
沈晏想进军营,却被他母亲拦住了。
她知道现在的沈家只有沈晏能撑起来,可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儿子。
那个陆晚记忆中总是温婉浅笑的女子,第一次对沈晏动了手。
她罚沈晏跪在门口,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回家。
那年的雨下得比现在大得多,缠绵不绝。
沈晏身边的小厮冒着雨跑去找陆晚,边哭边喊着:“陆小姐你去劝劝我们少爷吧,少爷性子倔得很,不肯向夫人低头,现在还跪在雨里呢!”
陆晚心想,这多正常啊。
会低头那就不是沈晏了。
“芸芸呢?”
小厮抹着眼泪:“小姐为少爷求情,也被夫人关起来了。”
陆晚心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小厮会想着来找她,大概是因为知道她最是心软了。
果然,陆晚叹息一声从家里薅了几瓶药,打着伞跟着小厮去了沈府。
地板冰凉,跪着个半大少年,身子微微发颤。
他身上青衣湿得透彻,脸色苍白得不行,腰却挺得很直。
叫人想起后山上坚挺的青竹。
这一幕在这一年里发生过很多次,周围的奴仆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陆晚遥遥看着,只觉得那道身影看起来格外孤寂。
啊,像只淋雨的可怜修勾勾。
桃桃在她身旁撑着把碧玉竹骨伞,一路随着陆晚的脚步,最终停在了沈晏面前。
浅淡的药草香萦绕在鼻尖,雨势被人隔绝。
沈晏之抬起眸,和陆晚对视。
他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眼里却像是燃着两簇烈火。
半晌,忽然一笑:“你来了啊。”
陆晚回过神。
低了低头,将一条洁白的手绢递给沈晏,轻声唤道:“阿晏哥哥?”
沈晏没接。
陆晚看他不动,索性弯下腰去,拈着手绢去擦沈晏嘴角的血渍。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
几乎是瞬间,小少年瞳孔微缩,身体僵硬起来。
“不可。”他皱眉阻拦。
她歪了歪头,故意问:“有何不可?”
沈晏抿着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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