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此时则进入了状态,道:“太尉莫要忘了,有钱人买这个买的是艺术价值,说白了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整个甄官署的高岭土......呃,就是新平土都被孤给烧了,一共才烧出这二百来件。别人买走一件,存货就少一件儿。”
“别人有你却没有,你算什么累世经学出身的名士?整个家族连这都没有,算什么名声煊赫的士族豪门?”
这话入耳,李儒当时浑身一震:对啊!......物以稀为贵,自己之前还想着从新平多运点土,那不是脑子有病么。
怪不得,殿下那会儿想烧了自己呢。
而此时刘辩一边说着,一边已忍不住背着手、昂着头来回踱步,两眼望天地继续道:“另外不要忘了,这可是孤指点着烧出来的,孤是何人?”
“大汉的弘农王!”
“最重要的,孤曾经还是大汉的天子。天子瓷可是一般人能用的,那不沾上点龙气天运啥的?”
“就孤这名号,每件瓷器多卖上百万钱都是应当的。”
“嘿,您还别嫌贵,这还不打折......到时候士大夫们串门儿,人家伸手端出一套精致无双的骨瓷酒具,再倒上酒香四溢的天子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倍儿有面子。”
“除此之外,什么肥皂、牙膏牙刷、香水什么的孤也给弄出来,就要突出士族豪阀的与众不同、品味高雅,让那些用皂荚、淘米水的掾属小吏们见到,都升不起跟公子千金们打招呼的勇气!”
摇头晃脑、自我陶醉地说到这里,刘辩才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老董,道:“太尉要清楚,咱卖的从来不只是什么骨瓷商品,而是高人一等的生活方式,豪门望族特有的梦幻优雅。”
“这些加起来,一共才收他们几百几千万钱,难道还算贵么?”
“不,不贵么?.......”老董已完全不能思考,眼神也茫然怯怯的,头一次升起被金钱毒打却无能为力的惶然。
刘辩却叹息地摇摇头,继续毁人不倦:“太尉还是有些放不开啊......你得研究那些豪门望族客户的心理,他们同样爹生娘养、跟普通黎庶有啥区别?”
“为何偏偏他们这些人,无时无刻地想着彰显与众不同,想方设法用什么礼制、出身、日常举止同黎庶百姓区分开来?”
“因为他们要的就是这些啊......所以他们买什么东西都只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就怕别人跟自己一样。”
“针对这点,咱们便‘不求最好、但求最贵’,你说他们能不上当......呃,不与咱们双向奔赴么?”
到了这里,老董表示已根本听不懂,但大受震撼:“殿,殿下......如你所言,那个什么营销、卖生活方式这些,又当如何着手?”
“哦,这个说起来复杂,做起来呢......”
“做起来并不复杂?”
“不是。”刘辩摇头,道:“做起来更复杂......但对于太尉来说,其实又不算复杂。”
听着这些废话,老董当时便举起了瓷碗。
可一想到这玩意儿值百万钱,赶紧又乖乖地放下来,没好气地道:“殿下觉得,这很好玩吗?”
“太尉息怒,孤并未乱言。”
刘辩赶紧摆手,道:“对太尉来说,此事的难点不过便在于用人,只要用人恰当,坐等收钱便是。”
“那弘农王觉得,此事由何人主持适合?”
刘辩就等他这句话了,微微一震身摆出个‘当仁不让’的姿态,笑道:“太尉觉得孤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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