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请咱们过去的,据说是个梨园的戏班子,专门表演粤剧的,有不少达官显贵都喜欢请他们到府上表演。”
“具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家丑不可外扬吧,班主暂时不愿意告诉我。”
“反正呢,我猜都能猜得出来,多半就是戏班子里冤死了人,阴魂不散,一直跟着他们作祟。”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班主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那就说明,肯定是他们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们再怎么说,也是茅山正统,和那些野道士不一样。”
“若是这有阴魂真有冤屈,我们就不要用太过暴力的手段了。”
“用经文把她超度送入轮回,我们也能多积点阴德,以后到了底下,祖师爷们也好帮我们安排职位……”
北平宽阔的大街上,春城领着许宁和冬望七拐八拐,绕进了一个小胡同,嘴里还不停滴咕着。
茅山,自古以来,便是道教中极为出名的一个门派,北宋时,与龙虎山、閤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
茅山派实际上应该叫做上清派,只不过山门坐落于茅山,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称呼。
茅山属于正一派,正一派道士一般修行有成后,便会离开师门,入世修行。
可以饮酒,不持荤戒,也可以结婚生子,不像全真派有那么多清规戒律。
茅山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到如今已经传到四十多代了。
千鹤道长是四十二代弟子,而许宁他们,则是第四十三代弟子。
正一派的祖师爷是张道陵,在天庭中,乃是太上老君手底下的四大天师之首,地位虽然说不上有多高,但也绝对是中等偏上的。
再加上这数千年来的积累,茅山派已经在地府中发展出了一番势力。
九叔在《僵尸至尊中是地府的银行大班,专门负责印刷真正能在阴间使用的冥币。
并且,还和那些地府阴差的关系都不错。
能得到这么一个重要的职位,自然不是靠他这一身道术就能行的。
离不开地府里,那些祖师爷们的帮助。
正统道士之所以要积累阴德,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道爷下面有人。
你要是为非作歹,四处坑蒙拐骗,别说阴德了,身上沾一堆因果。
到了下面去,祖师爷估计都不好意思说你是他的后辈,恨不得把你摁进三途河里淹死…
“师兄,我听说有些戏班子会唱阴戏,也就是给死人唱戏,你见过吗?”
一提到戏班子,许宁就想起在现实世界中看过的那些民俗小说,好奇的问道。
“戏班子其实是个阴气很重的地方,正统的梨园传承,其实也懂一点类似请神的手段,当然,跟我们茅山肯定是没法比的。”
“给鬼唱戏,其实就是寻求那些阴差阴神的庇佑,你把他们讨欢心了,还怕什么孤魂野鬼吗?”
“不过嘛,梨园毕竟就是一些戏子表演的地方,不像我们潜心修道十几年。”
“他们就算有传承,那也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学,并且多半就是一些民间邪法,用不好的话,可能还会殃及自身。”
“只有像我们这些有道统的修行者,才是专业人士。”
“他们这些民间各行瞎折腾,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个业余。”
“毕竟,他们赖以为生的,是唱戏。”
“降妖除魔,咱们才是专业户!”
春城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戏班子的不屑。
不过,身为茅山正统的传人,他也的确有这个自傲的资本。
戏班子的人,都住在一个略显破旧的四合院里,也不知是租来的,还是班主上一代传下来的。
见许宁他们到来,门口一个穿长马褂的老者恭候多时,急忙上前迎接,对春城道:“道长,请跟我来。”
这个年代,中国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经历过西方思想的启蒙,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他们还是很信的。
也正因此,像春城他们这样茅山正统的道士,还是非常受人尊敬的。
不过,让许宁他们意外的是,这老者并没有领着他们进四合院,而是走到了小巷外的大街上,挥手将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招过来。
“三位道长,请上车吧。”
春城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老者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这位道长,实不相瞒,我要您处理的事情,并不是发生在戏班子里。”
“我们戏班,本来一直都在乡下老家表演唱戏。”
“当时,我们戏班里有个名伶,嫁给了当地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
“刚开始,两小夫妻还相处的好好的,可后来,这个名伶竟然暗地里跟人偷情,还被人当场撞破。”
“按照当地的规矩,直接拖去乱葬岗,给砸死了。”
“但这事还没过几天,村子里就出事了,那个老师,满门暴毙,一家六口,都被活生生吓死了!”
“现在村子里人心惶惶,就怕下一个会找上自己。”
“我跟老村长交情不错,他就托我看能不能在北平找到几个厉害的道士,过去救救他们。”
“道长,您是茅山正统,心系苍生,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者握住春城的手,脸色激动,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
“这……”
听到这话,春城有些犹豫。
鬼知道跟这老头去乡下,得要多久才能回来。
要是过几天师父回来了,没见到自己人,知道他去接私活了,还把师弟也一起带着,恐怕要把他屁股打烂…
但老者说的话,又带着些道德绑架,春城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一时有些僵持不下,不知该怎么答复。
“道长,你可是已经收了我的钱了啊!”
“可不能反悔!”
见春城这副模样,老者一时有些急眼,面红耳赤,大声道。
“师兄,我把师父留下的八卦镜也带来了,这可是中品法器,什么妖魔鬼怪,那都轻轻松松。”
“要不了咱们多少时间就能解决,还是去看一看吧?”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冬望忽然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布袋中取出一面八卦镜,缓缓开口道。
而许宁,虽然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毕竟,这活是春城借的,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许宁管不着。
去也好,不去也罢,他都无所谓。
而春城,在犹豫了不久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老者道:“我可以跟你走,但只有两天的时间可以用来处理这件事。”
“两天之后,不管事情有没有成功解决,我都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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