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钟老师怎么和你说的?”
赵大刚拉了把椅子出来,坐在了冯秀琴身旁,急切的问到。
“唉!钟老师告诉我,咱们家能分到三居室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被老石家知道了,老石家的老娘,你也是知道到的,那是个十足的泼妇,立马就去肖厂长办公室闹了,听说是又哭又赖的,躺在地上不肯起来呢!肖厂长实在没办法,就和她说了,咱们家根本就没有分到三居室。”
第五纺织厂新建的房子,三居室很是稀少,厂里人都一直盯着呢!
狼多肉少,谁不想分上一套呢?
这老石家,比老赵家人口还要多,一家三代十口人,挤在小小的二十平的房间里。
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眼见着老赵家要分上三居室了,而和赵大刚同样工龄的儿子却连三居室的边都摸不到,老石的亲娘自然是看不惯了。
她也是个脸皮厚的,也豁的出去,丝毫不顾及自家儿子以后的前程,跑去肖厂长的办公室,拿出了以前在农村的那套作风。
老石亲娘早早的就死了丈夫,含辛茹苦地扶养老石成人。
她就在肖厂长的办公室里,哭丈夫走的早,哭儿子不孝顺,哭大家欺负她。
这样农村泼妇的作风,哪里是肖厂长一个场面人能受的了的?
而且办公室前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看着呢!
肖厂长只好说没有给老赵家分三居室。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老石的老娘才停住了哀嚎。
“这……这叫什么事啊?”
听说了这么一场闹剧,赵大刚也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自己家的三居室,就这么给老石的亲娘哭没了。
赵大刚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初知道自己分不到三居室,心里很坦然。
然而在得到了肖厂长的允诺后,又失去了三居室,这样的滋味,很是苦涩。
“大刚……肖厂长也难做……老石家的情况确实比咱家还差……”
眼见着赵大刚抑郁了,冯秀琴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找肖厂长关系分到三居室的人那么多,老石的老娘为什么只挑咱们的刺?还不是因为咱们是软柿子好捏,上面没人!”
赵大刚咬牙切齿,很是颓丧地说道。
第五纺织厂里的大小事情,肖厂长都有权过问,也能拿主意。
那些分到了三居室的人,要么和肖厂长沾亲带故,要么上面有人。
老石的老娘不敢掰扯他们,唯独在知道他家要分到三居室时冒出头来,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呀!
这口气,赵大刚怎么都咽不下去。
“嘘小声点!这样的话可不能说!”
冯秀琴伸手捂住赵大刚的嘴,表情凝重。
筒子楼隔音效果不好,要是被别人听了这话,传到老石家了,又免不了一场争吵。
“大刚,算了!这三居室,原本就是肖厂长看在叶子的面上给咱们的,你想开些……就算不能分到三居室,咱们也能分到二居室。”
冯秀琴原本心情很失落,如今见赵大刚难受的样子,只能强忍着不爽的心情来安慰丈夫。
“唉!也是咱们没那个命……”
赵大刚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能用命数的说法,自己安慰自己。
一旁的柳叶听了,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可不相信什么命运的说法。
我命由我不由天,命运都是自己挣来的。
不就是没了厂里分的三居室吗?直接去买套商品房就好了。
然而,在舅舅舅妈心情格外难受的现在,她可不敢提这一码事。
“对了,大刚,钟老师临走前和我说,叫你明天上午带着叶子去找肖厂长。”
突然,冯秀琴想起了钟老师临走前特意交代的事情。
“啊?叫我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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