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毫不掩饰激动崇拜的看着周焕:“龙,龙溪先生!末学贾珠!见过先生。”周焕和蔼道:“快起来快起来,我见你身子骨不太好,不必如此。”贾珠激动的起身脸上激动的通红,周焕看向贾璟道:“这两位是……”
贾璟道:“先生,这是弟子西府长兄,自小便修习圣人之道,不似寻常公侯子弟纨绔,前几年已然下场中了府试前几名,乃是名教子弟。”周焕惊讶道:“哦!那不易啊。”说着打量贾珠随后笑道:“的确不易,确实不凡,只是……虽精于圣学之路,可也应当注意身体,切不可舍本逐末,贪图一时用苦,却毁了身体根基。”
贾珠激动的连连点头,周焕又看向贾琏,贾璟轻咳了一声道:“这位是弟子西府二兄,同样也是仰慕先生,故而一来拜见先生,二来送来学生的束脩。”贾琏也起身行礼道:“学生贾琏,见过先生。”
别看贾琏在家里不着调,但毕竟是公侯子弟,迎来送往的学问从小就耳濡目染,贾琏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失态,他之前也是在国子监捐过监生读过书的自然也能称得上一句学生。
周焕也是打量着他片刻随后笑道:“也是个好的,旁人只道公侯子弟多顽劣纨绔,贵家却皆是良才美玉,可见世言多有不实,往后可要始终如一不忘初心啊。”三人起身受教,周焕又皱眉道:“束脩?”
贾珠说道:“我家虽是武勋但亦是诗书传家规矩森严,子弟再没有私自在外拜师而家长不知道的道理,况且先生的大名,虽是我家小门小户也是如雷贯耳,自然更不敢怠慢,故而派我兄弟三人特来奉上束脩。”周焕却摇头道:“璟儿入我眼缘,第一眼看到他我便知道此人合该做我弟子,否则便是金山银海亦是不教的,束脩就不必了。”
贾璟上前道:“先生,并不是那些阿堵物,岂敢用那些来脏了先生?只是一些家里叔父多年搜集来的孤本名作,希望能助力到先生修习学问。”周焕闻言笑着点了点贾璟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接着严肃的看着贾璟道:“我从不是什么清高夫子,什么阿堵物阿堵物的?钱就是钱,有什么可脏的?世人谁不爱钱?若是没钱,为师也住不起这宅子,你年纪轻轻切不可生出清高毛病来。”
贾璟笑道:“本就是顽笑话,我又有什么清高的?我比先生还爱钱,只是由此可见先生方为真名士,唯有真入世方可得自在,比之那些明面上看到钱就惺惺作态实则暗地里男盗女娼的伪儒假儒强一百倍!”周焕失笑道:“你哪生出来这么多愤世牢骚?”
贾璟嘿嘿笑着:“先生,我路上遇到一桩奇事……”周焕笑着挑挑眉道:“什么奇事?”贾璟笑着将路上发生的事对周焕说了一遍,周焕先是打量着贾璟一遍随后笑着对门口的小书童道:“文安,你去门口看看那人还在不在。”
小书童应了一声,周焕看着贾璟道:“我猜大概是在的,从你只言片语中虽听着此人似乎恃才傲物,但也是颇重恩义之人,况且你此番敲打与他他必是有所长进的,心中怕是更认同你为不二英主。”
贾璟嘿嘿笑道:“先生怎么知道学生是在敲打他不是真的想赶他走?”周焕哼哼两声:“倒成了你考我了!”贾璟慌忙站起来:“学生不敢。”周焕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这驭下之术竟如此高明,方才连为师也有些恍惚感慨,莫非果真有生而知之者?”
贾璟笑道:“还是有很多地方要先生指教的。”周焕笑着摇摇头:“你做的很好,我也没什么地方可指导你的,尽力去做便是了,只是……”周焕严肃的看着贾璟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如此良才虽还有些许瑕疵,但假以时日必是可堪大用,你不要只顾恩威并施,还需以真情相待,勿要忘了为师给你上的第一课所说的。”
贾璟也是同样正色道:“学生必不敢忘!先生教导的是正大光明!”周焕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你且再说说,你为何劝那王老五离开神京城?”
贾璟正色道:“学生看那王老五虽有些暴发户……哦,这是学生来时路上琢磨出来的词,但看他行事还算的上讲道理,故而便想着指点他一番让他躲开一场无妄之灾。”
周焕眨眨眼念叨着暴发户,越发觉得这个词贴切,便失笑道:“你怎么料定那王老五必会有一场大灾?莫非你果真修习老庄之道得了几分真意成了所谓能知祸福的至人?”贾璟笑道:“学生若是真能掐会算便好了……学生只是看他家宅不宁,御下不严,又兼不能发掘英才,再加上此人不知深浅,自以为包裹装扮富贵便可壮胆气未免幼稚。”
贾琏笑道:“二弟说的有道理,那人虽看着富贵,其实胆子小得很!”贾璟笑了笑道:“二哥所言便是,我弟兄三人并无劣性他尚且恐惧,这神京城中公侯纨绔不知凡几,他不低调行事不说,反而打扮的……”
贾璟笑着摇摇头:“此人仿佛一只在夜里行走的金猪,若老老实实还好,可此时他恨不得把灯笼贴在脸上大喊我在这里,快来宰我……学生料定此人短则一年,长则数载,必有大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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