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赶到曾家时,夕阳即将西下,晚霞在树梢染了一层金黄。
曾墨带着老三曾离出去还没有回来,他便将来意跟养母李云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曾远听得心不在焉,心思早就飞向刘松所带的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曾姝好不容易熬到刘松离开,饿狼一般扑向那袋子点心,却扑了个空,差点跌出去。
“猴急什么!”曾远紧抓着袋子吼道,随即冲李云使了个眼色:“快把门关上,如今这口吃的可是金贵的很,若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还有,你们俩都把嘴给我闭紧了,这事也别让墨丫头知道,不然谁也别想吃!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爹,快拿给我吃!”曾姝急不可耐的伸出手去。
曾远这才冷哼着掏出几块点心来扔到了桌上,李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头一次吃到如此精致软糯的糕点,边大口吞咽着,边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袋子点心很快被三人瓜分一空,曾远甚至将袋子里的点心渣子也倾倒在桌子上舔了个一干二净。
“哎呀!”李云用衣袖擦了擦嘴,突然懊恼的喊道:“光顾着吃了,杂把阿离给忘了呢,她爹,点心还有吗?”
“还有个屁啊!”曾远含糊不清的怒斥着,咽下最后一口点心,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
曾姝瞥了眼大门,压低了声音道:“娘,家里不是还有周木匠送的….”
“住嘴!”李云横了曾姝一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她自作主张找到王媒婆应下曾墨的婚事,也收下了周木匠作为聘礼的半袋子谷米,不过今日看栾废物差侍卫送的点心,她又开始懊悔收了周木匠的东西,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将那谷米给送回去。
“娘,这绣鞋好漂亮,女儿想要!”曾姝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桌上放着的那双红色绣鞋。
“放下!”李云脸色一沉,走上前欲夺曾姝手中的绣鞋:“这是栾废物给墨儿的,别给弄脏了!”
曾姝抱着绣鞋,跑到桌后面,噘着嘴不满的叫道:“如此鲜艳的颜色,二妹也配穿?女儿只是试穿一下,试穿!”,说罢脱掉脚上的旧鞋,将绣鞋套在了脚上,刚要踩到地上,突然龇牙咧嘴的痛呼起来,飞快的甩掉了脚上的绣鞋。
“怎么了?”李云见曾姝抱着脚,痛的直流泪,脚底渗出些许血点,她疑惑不解的弯腰捡起鞋,凝神向鞋内看去,发现了端倪,原来鞋垫之下,竟密密麻麻撒了一层荆棘。
曾远凑上前来,拿过绣鞋看了看,眼中逐渐染上的骇然之色,盯着李云问道:“方才栾废物那个侍卫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李云有些忐忑:“也没说啥,只说想用墨儿的脚拓个鞋样子,明日此时过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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