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行军帐篷四周,皆是禁卫守卫,
赵旭、林冲、武松、高义、聂扬五人齐聚帐内,看着桌上铺开来的行军舆图,商议明日剿匪策略。
赵旭指着武松在舆图上标注出的贼巢方位,沉声道:
“明日进山,我们兵分三路。本王与武、聂两位统领,亲率三百士卒,以及王府守卫,在此处岔路直接进山,奇袭贼巢!”
说到最后,赵旭的手指指在一处名为“老奎口”的岔路口。
其余四人闻言,尽皆微微皱眉。
聂扬轻咳一声,道:
“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此举,是否过于冒险了些?”
他是客将,并不是赵旭麾下,有太子作后盾,他并不怕此番言语,得罪了这位新晋的王爷。
林冲也点头附和道:
“王爷,三百兵卒,是否太少了些?”
赵旭看着两人,解释道:
“本王要是坐镇大部队中,高校尉指挥起来才会变得束手束脚,万一贻误了战机,那才叫得不偿失。既然如此,那本王还不如和武统领一道进山。”
“至于林教头所担忧的,也不是什么问题。兵贵精而不贵多,这三百士卒,本王要二百名射术精湛的弓手,剩余的则全要装备刀盾的步卒。高校尉,凭借剩余的七百京营士卒,能不能拖住这些贼寇?本王让林教头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高义略一思索,点头道:
“殿下放心,有林统领在此,应当无虞!”
他还记得,自己和京营总督张廷玉离开王府之后,他这位上司曾大力称赞赵旭身旁这两人的武艺,说是有他们两人在,此番剿匪的胜算至少增加了两成。
虽然赵旭只给自己留了一百名弓手,但京军可是一小部分精锐携带了手弩的,再加上百余名骑卒,挡住这群贼寇应不在话下。
见高义答应下来,赵旭指了指舆图,笑道:
“高校尉,本王给你的任务,可不止单纯守住而已。交战之际,你需要将士卒缓缓退至这里。剩下的,交给林教头便是。若是山中有浓烟升起,贼寇退去,尽量追击,拖延他们的速度,但莫要进入山林太深。只要高校尉守住此处,本王便向父皇上奏,许你为首功!”
赵旭所指之处,乃是两条岔路交叉时所形成的的一片开阔地。
高义年纪虽不到三十,但却是宿将,扫了一眼舆图,顿时明白赵旭之意,心中大定,又听到这位王爷准备向陛下上奏,保自己为首功,心中更添兴奋,重重点头。
“殿下,若末将守不住此处,提头来见!”
赵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
翌日,清晨。
京营士卒收拾好行李帐篷,将它们放在数辆大车之上,再度启程。
行了不到两个时辰,大军行至老奎口。
赵旭领着高义昨夜挑选出来的三百士卒,以及武松、聂扬,并三十名禁卫,脱离大部队,沿着另一条岔路直奔荆山深处。
高义与林冲则统领余下兵卒,继续沿着官道前进。
三个时辰后,日头西垂。
王洪义与胡瓦率领着七八百贼寇,已在官道两侧的密林中埋伏了许久。
王洪义素来谨慎,为了以防万一,他将三当家杜家溪留在了寨中。
正当众人等得不耐烦时,忽然听到四声极有规律的布谷鸟叫声。
这是沿途暗哨与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王洪义精神一振,低声吩咐身旁心腹,道:
“告诉小的们,大的就要来的,都给老子趴好了,莫要漏了行藏!若是谁漏了行藏,让肥羊发现不对跑了,那就休怪本寨主不讲兄弟情义了!”
心腹闻言,心中凛然,急忙将自家寨主的命令传给一众贼寇。
众匪趴伏在密林里,既激动又紧张的等待着肥羊落入自家的包围圈。
不多时,高义领着一干士卒,与林冲护着中间的大车,从官道尽头出现。
“高校尉,有杀气,小心!”
领头的高义耳边忽然响起林冲凝重的声音,心头一凛,低声吩咐手下士卒提高警惕。
得到上司提醒,士卒们的心陡然提了起来,悄悄将手摸到腰间的刀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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