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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间小屋休整的二人,谁也没有提朝堂之上的事。苏语凝小口的吃着慕容琛亲手做的烤鱼,旁边放着温水。

一脸笑意的慕容琛看着苏语凝吃饭的样子,回想着上官静妍对自己所言的话,“殿下,娘娘生产还不足半年,身体再这样折腾下去,就算是神仙降生也保不住王妃的命啊!”

苏语凝抬起手在慕容琛眼前晃了晃,慕容琛握着苏语凝的手轻声笑道;“我在想用什么办法能把你养的胖一点,免得有些人说,某个小姑娘都是孩子的娘了,居然还这么瘦。”苏语凝听此放下手中的考验道;“我也就这个月忙活的,平常可是很重的!”

“白鹿做的扁食我吃了一大碗呢!”看着苏语凝咬着唇瓣的样子,慕容琛忍不住揭穿道;“对,素馅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的。”慕容琛忍不住笑抬起手捏了一下苏语凝的鼻子,“不逗你了,庄子上最近有一批农户养几头母羊,我让江叔问过了,今年他们羊羔少,羊乳多……。”

苏语凝咬着唇瓣,有些惊讶,“你……你不会打算让我喝羊奶吧?我都多大了?”

慕容琛把到是微微一笑的把红薯放在石板上,“也没多大,刚十九而已,正好长身体的时候。”苏语凝握着慕容琛的衣角,杏目带着一丝笑意,摇晃着慕容琛的衣服道;“可以不喝吗?”

听着苏语凝撒娇语气,慕容琛差点点头就同意了,可是想想这丫头这几个月来屡遭毒手,前几日更是差点丢了性命,咬了咬牙,微笑的拒绝了苏语凝的撒娇。

苏语凝见此瞬间如同那双打的茄子,“喝就是了嘛!”看着苏语凝略显无奈的样子,慕容琛把人搂进怀里,轻声说道;“我和你一起喝。”

正午阳光照射在夫妻二人的身体上,暖暖洋洋的暖风吹的惹人醉,空气中还弥漫着各种食材的味道。

然,此刻南岳皇宫里的慕容锦虽然站在阳光之下,却觉得此刻自己如同身处冰窟之中。

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双眼无神漫无目的地走着。回想着孙悦淑歇斯底里,最后围绕中心的只有一个话题,自己不去查孙月言小产的原因其二,孙月言至今没有生子……。

此刻的慕容锦蓦然觉得,他不是皇帝,在孙悦淑眼里,他只是一个孙家掌握权利的工具。漫无目的的慕容锦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回了御书房。

看着满桌子上的奏折,慕容锦只觉得仿若大山压的自己喘不动气,浑身无力的坐在软榻上,双手捂着头,他很想大声的吼出来,很想对着孙悦淑把自己积压多日的话全部说出来,可是他办不到。

他没慕容琛那般洒脱,他是帝王。就如同慕容琛攻城之时曾经对自己所说的话一般,“皇兄你累不累?”自己虽然表面说不累,可是只有自己知道,此刻他有多孤独……。

这半个月来,慕容琛尚且因为担心苏语凝快马加鞭的赶路,可是到了自己,只要一想到自己回去后,将要面临的是自己亲生母亲,是自己不惜矫诏也要保护的亲生母亲。

一时之间,慕容锦只觉得自己浑身疲惫,看着上面等待自己批阅的奏折,慕容锦这才发觉自己居然连悲伤和疲惫的资格都没有。

夏日里夜晚,慕容琛站在槐树下看着树上系着的红丝带,回想这前世今生所有有关于孙悦淑的事情。

心头如同打碎了五味瓶一般难受,曾几何时那个喜欢在自己练武受伤,为自己温柔涂药的孙悦淑,居然会变成这样。感受到身后一丝温热的气息,慕容琛转身抱着带着笑意面对自己的苏语凝,温声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苏语凝看着有些伤感的慕容琛,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太后的事情烦心,我明白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护着你长大。于公她的罪必然是要死的,而且……。”

“于私……。”此刻的苏语凝也有些词穷了,你说她对自己很照顾吧,可是想想她做的那些事,自己又实在不能违心说什么……。

看着比自己还纠结的苏语凝,慕容琛心头那一丝纠结也消散了不少,轻叹了一口气,“事情耽搁不了太久,毕竟有些事情他比我更难抉择。”

“而且这件事牵扯有点广了,不说后宫单说皇后!”苏语凝听到这话眉头紧锁,“我当日迷糊间听到白鹿和影一说过一嘴,说是后宫那日很乱,当日去了皇陵的太妃免了灾难,可是一些宫里没有功夫在身上的侍女,情况有些不太好……。”

慕容琛心知,影一事后和自己说起过,苏语凝夜晚抱着自己人偶给自己壮胆子,可是就是有不怕死的,总想趁乱进去,虽然最后被侍卫化解,可是说到底,还是让她惊着了。

“其实,我比较好奇的事,哪里来的那么多流民啊?”慕容琛听此抬起手刮了一下苏语凝的鼻子道;“若真是普通的流民,当真能打过后宫守卫吗?”

“若真是普通的流民,怎么会一进城就知道哪家人多,哪家人少!连禁卫都败了,你觉得那些人当真是流民吗?”

苏语凝听到这些话不禁有些浑身发冷,下意识抱着慕容琛取暖,“还好当日把谦儿送出去了,不然他要是在,我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保护好他了。”

慕容琛紧紧抱着苏语凝腰间,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动作。即便苏语凝不说,他也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场面。那些假冒的流民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可以让自己得到战功的机会。

不用想他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场面,十日,她用十日一点点的把王府女眷安置好,最后一日给自己逃命的机会。

得知王府起火之时,慕容琛第一反应就是她身体情况能撑多久?她能去哪?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有那么一丝期待,她落在孙悦淑手里也总比她自己一个人疲于奔命的好……。

“其实,有那么一刻,我倒是觉得,你还让不如落在她手上。”听到这句话的苏语凝,眼睛里充满疑惑,抬起头,“你明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拿下王府,为什么还这么说?”

“傻姑娘,至少那个时候她还要必须和我谈条件。”

苏语凝朝着慕容琛翻了一个白眼,“才不要呢!那还不如自己给自己一刀来的痛快!”听到这句话的慕容琛下意识捏了一下苏语凝的腰间,“疼疼疼。”

苏语凝抬起头看着一脸阴郁的慕容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朵,有些心虚一笑,“我就是随口说说嘛,你知道的我最怕疼的了。”

慕容琛深吸一口气,“这种想法最好给我收起来!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下,你都得活着!而且得好好活着!”

“你当我傻啊!”

“能好好活着,干嘛寻死啊!”

说话间苏语凝抬起手摸着慕容琛胡茬,有些扎手。“你平常最在乎自己的形象,这两日怎么忙的连胡子都不刮了?”

慕容琛到是起了些想要捉弄苏语凝的心思,远远的就能听到夫妻二人的笑闹声,慕容锦刚下马就听到苏语凝略显抗议的声音道;“痒!”

慕容琛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传到慕容锦的耳朵里,“小没良心的,我替你担惊受怕,你居然还嫌弃我不刮胡子!”

苏语凝一边躲着慕容琛一边笑道;“我真的错啦!真的很痒的!”

慕容锦听到这些笑闹声,不禁有些暗自苦笑,对着身后的清影道;“这夫妻俩把孩子送到二哥那里,这两人自己却在这里躲清闲。”

另一边拦腰抱着苏语凝的慕容琛也察觉到了慕容锦的到来。松开苏语凝后,深吸一口气,“语凝你先进屋吧!”

苏语凝看着面上挂着一丝苦笑慕容琛,轻微的点了点头。

“我让白鹿给你准备了些衣裳,你把衣服换下来吧。”苏语凝迟疑的点了点头,拎起衣服上楼了。

慕容琛此刻的好心情被突然出现在此的慕容锦全部打破了。

慕容锦手上拿着一坛子酒,看着慕容琛面带的假笑,顺手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咱们哥俩多久没一起喝酒了?”

话落径直坐在长凳之上,慕容琛看着如此这般的慕容锦,没有碰酒杯道;“怎么太后不悔吗?”

倒着酒慕容锦听到慕容琛这句话动作一顿,“悔?”

“她说,她羡慕俞妃娘娘有苏语凝这样的儿媳!她说她起兵那日委婉提醒过苏语凝,只要她站在她那边,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可是……这和她勾结叛臣和流民攻进皇宫,弑杀朝臣有什么关系吗?”说完浑身疲惫的不在掩饰,端起酒壶就径直喝了下去。

慕容琛端着茶碗看着对面浑浑噩噩的慕容锦,喝了一口水,“没关系!只是这半个月她杀的都是反对她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锦,不禁又泛起一丝苦涩,“今日皇后在御书房哭诉,一是处置太后,二是责备苏语凝只顾自己!”

这句话如同钢刀一般扎进慕容琛的心里,下意识的把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粉碎。

“皇后这道德绑架水平还真是提高了呢?当时她自己都是性命攸关,远在皇宫太后身边的皇后,不组织执剑人和京畿营自保,反到赖在她人头上?”

“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慕容锦喝着酒,拿着酒壶对着月亮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她不懂这个理啊!只是仗着自己身边那几个徐家给的有点功夫的侍女,躲在于宝珠的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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