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问,去了便知。”
“嗯,那若凌姑娘是随我们一同前去吗?”郑晔调过头,注视着在后无言的陈若凌。
“那便一同前去吧,毕竟这冰玱我怕也去不了。”她看着萧叙,接着道,“我救了他,就要随他一起走。”
“嗯,一同便最好。”郑晔说着,转过头,只见萧叙瞥了他们一眼,随之离去。
三人一同踏上前往弘山之路……
走了好一会,他们来到了弘山脚下。和夜晚不同的是,这时山脚的林子弥漫着雾气,与别处的山甚是不同。
“果不其然,此地充满灵气,和传闻毫无差距。”郑晔站在眼望前方,心情似乎变得明丽了许多。
“那便是最好,但弘山山路崎岖,岔口极多,你能否能寻到那位大师的住所。”陈若凌探望着四周,不由问道。
“那便要些时日了。”
“无妨,我时日多。”萧叙淡定的目视前方,同时手中揉搓着一片树叶。
“那便让我涨涨见识,正闲着无事可做。”陈若凌自上红邺门后再无下过山,况且之前的记忆也几乎全被抹去,上红邺门前的记忆所剩无几,对外面的世界自然是好奇。
“那便先休息一日,养足精神,明日再赶路,如何?”郑晔放下行囊,坐在草地。
“好。”陈若凌与萧叙虽不是异口同声,却也有种默契感。
又一轮明月挂在枝头,只是今天多了些许云雾,月亮也没昨日明亮。
林中的鸟儿早早停歇了鸣叫,草中的虫发出阵阵细小的鸣叫,风轻轻浮动,萦绕在这夜色之中。
躺在草地,翻来覆去,生生无法入睡,离她较远的郑晔早已进入梦乡。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却没发现萧叙的身影。她慢慢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偶然发现林中有一处光亮。寻着光向前,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颗雪寒树,树上正开着朵朵雪寒花,如今是秋日,恰逢雪樱开花时节,白如皎月,黑夜中却也发出微微的细光。
她心想:真的有雪寒!以前只在卷轴上看到过,以为是什么幻想出来的神物,没想到,这世间真有雪寒!
“还没睡?”树旁传来熟系的声音,是萧叙。
“嗯,不困,这雪寒花甚是美丽。没想到,真的有雪寒。”
“你不是天洲人,自然不知。不过,我多年未曾来过,还是那般动人。”
“你很久没来过了?”
“那时天洲还在,我总来着雪寒树下,天洲覆灭后,未曾再来过。转眼八年了。”
“八年?你被冰玱抓去八年?”
“嗯,八年前,冰玱王不知从何得来九天之力,那时天洲守护者血龙正是修养时期,他带兵屠百姓,杀了血龙,俘奴隶,九天之力被此人所用,简直就是天之灾难。”
“冰玱,真是如此?为何我书中的冰玱却是那般和平、繁华。”
“天真,狼子野心不可估量,暴君统治甚是令人作呕。”
“冰玱......”她望着雪寒树上开满的话,沉思片刻,说:“你的过去是怎样的?”
“出生被遗弃,被血龙所救,平淡几年被灭族。呵!”萧叙凝望着陈若凌,无可奈可的冷笑,微微叹了口气。
“曾经我的村子也被灭了,但我却不知凶手,且记忆也模糊。被师傅救回红叶邺门后,除了大师兄和师傅师娘,其他师兄弟无人与我交好,交恶倒是不少。我也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对我,因为我是外族?不清楚。你是我上红邺门以来,也算是无师兄弟关系的第一个朋友。”
萧叙错愕的凝视着陈若凌:“朋......朋友?呵,不论在哪,我都未曾有过朋友,可悲哈哈哈……”讥讽的笑着,眼神是绝望的。
“那么我就是你第一个朋友!不过,在你眼中我不过是救你一命的恩人,但我总不能自称救你的恩人吧,当朋友多好啊。”陈若凌露出笑容,同时将目光投向萧叙。
“那最好。”萧叙转头看向雪寒花,平复了心情,微微笑了笑,说:“你是第一个与我一同来这树下的人。”
“荣幸。”她笑起来很好看,那般纯洁无暇,美丽动人。
“你可知这雪寒花还有别名?”
“别名?”陈若凌的目光投向这雪寒花,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名字了。
“雪寒又称血寒,正如名字一般,以血为祭,换以开花。雪寒,有人死血冷的意思。曾经血龙被灭前,以身内所有精血注入其中,才换来这每年十月二十日这短暂的花期。花期一过,雪寒树将于这树丛中其他树无甚区别。若我没记错,再过十年,精血竭尽,将永不开花……”
“以血为祭......那为何还要.....?”
“听闻,千年前,有一天洲少女,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便用自己的精血种下培养了此树,以魂魄凝聚成了噬魂珠,只为给她心爱之人一个纪念。此女便是天洲口中的圣女,她与他的爱人开创天洲,被天洲世代铭记。不过我是没怎么去了解,毕竟……没事。”话题一转,他转过头。
陈若凌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淡淡的感叹:“人最怕生离死别。”
“或许。”
“你说那噬魂珠,之后传给了何人?”她瞥了瞥自己腰间所挂,想一探究竟。
“那男子将那珠子送给了他后来心爱之人,噬魂珠因此变了性质,成了吸食人魂魄之物,辈辈相传,如今,不正在你腰间。”他斜眼目视陈若凌腰间的噬魂珠,似乎早已知晓她接下来会问询的话,不过是绕了个弯子。
“你.....早就知道了?”
“嗯,此物能被你所佩戴,或许你会有与圣女相似的人生。要知道,此物相传认主。”
“我不曾知晓。”陈若凌心里一阵紧张,或许她命运真会和那圣女一般,但她还是不愿接受,淡淡的说:“听天由命罢。”
萧叙不再回答,他明白,天洲圣女之物,传到谁手,他必要誓死保周全。只是他不理解,她并非天洲人,不应能过这雪寒树外的结界。
或许是噬魂珠......
雪寒树下,两人仰望星空,嗅着花的清香,迷离让人沉醉。一夜过去,再见雪寒,又是不知几年后。花期不定,不知还能否再有开放的一天。
听天由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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