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李师淮与四姐是骑马走的，后面跟两匹小驽马，骑俩童儿。
此次到不用赶路，自然不压榨马匹的体力，而是优哉游哉，颇有游山玩水的意思。
“骑马虽有侠风，却失了仙气啊。”
路上，李师淮座下枣红马，看着江水，心里却是别的想法。
去葬风谷时，是坐的顾道人所炼飞龙小舟，动辄有破音气障，高空而行，甚是逍遥自在。
哪像是自己，出行不是甲马符，便是骑灵马，踏尘而行。
这与凡人中的江湖豪侠儿有个什么分别？
这人呢，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李师淮这才坐了一次飞舟，便对骑马没什么兴趣了。
身后面，两童儿虽不是第一次骑马，但也是大呼小叫，好不快活！
一旁，四姐李师颖并列而行，手握缰绳，看向远方。
此处不是小道，而是青霞墟至天护国的大道，土地被来往商贾踩得极实，一侧是小树林，一侧是大江，
树林是长青的混着些春绿秋红的，乍一看，有枝繁叶茂，也有枯秃秃，更有泛黄叶。
大江极广，有数十里宽，上有渔船、画舫，挺是热闹。
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座楼船，仿若是将三层高的楼，不，应该说是小城建在船上，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时不时有小船路过，有人上，有人下。
“那是醉人舫。”
李师颖似看到李师淮注意到那楼船，讲道：“是周、钱两家合开的画舫，接待八面来客。”
“醉人舫？”李师淮问道，“做些什么活计的？”
“与凡间画舫无二。”李师颖叹一口气，“他二家做什么生意的，你还不知？
那有灵根的，相貌绝佳之辈，或男或女，炼气一、二层的修为，精通音、画、棋、丹等百艺，媚眼如丝狗人魂。别说散修，就是些见过世面的世家子弟，也将大半的宝钱投进其中呢。
所以，此处还有个诨名，叫销金窟，多少钱都打不住的无底窟窿。”
嘶——
李师淮顿时熄了想一探究竟的心思。
他自家几斤几两太清楚了，什么销金窟，如今的李家全卖了，怕是都消费不得，何必去自寻烦恼？
“说来，这青霞墟近二三十年的变化颇大。”
李师颖想了想，讲道：“祁营国的世家世俗化太过，宝钱在凡间流通，有些厉害的武道旁门也能家财万贯，便好消费。
那醉人舫赚的最多，便是旁门的钱。
毕竟干活的都是灵根正宗，往日求而不得，只好投入旁门的灵根正宗，能将之压在身下，就是扔他千百灵石，那都有乐意的。”
此事，李师淮在暗河闭关的时候听李法讲过。
祁营国占据青霞墟第二大灵脉，但其支脉颇多，遍布国境八成土地，分散太过，导致灵才遍地而生。
可这灵才虽多，却大多是废灵根。
所以那边的世家实力最弱，大多兼修旁门法，从而维系地位。
近二三十年，那边由于一些原因，成为了散修最多的国家，世家世俗化严重，王室已经将青霞宝钱作为国币，深入千家万户当中。
不像是其他三国，世俗凡人依旧是以金银为钱财积蓄。
“祁营国毕竟不是我们这里。”李师淮回道，“各国有各国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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