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水浩三警部补,人很好的前辈。”平田光夫回忆了一下:“就像往常一样。”
不一时,迫水浩三到了,他举止自然,相当轻松,和平田光夫打招呼,压根看不出来紧张氛围。
两人交接时聊了起来,忙里偷闲。
东山正太郎本应该放松警惕,此刻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刚才,他俩目睹了诡异的一幕:几乎是在迫水浩三走出电梯后的几秒开始,本层,也就是七楼楼道的监视器一台接着一台停止了工作。
他不动声色,在田村耳边说了几句话。对方表示明白,从侧门出去了。
迫水浩三将中川重信重新铐起来,东山正太郎突然出声:
“你不能走。”
田村由香从侧门后出现,拦住了迫水浩三的去路。她扭头向东山正太郎致意,东山心里便有了数。
“你,真的是迫水?”
“东山警部,这可不好笑啊。”迫水浩三面皮逐渐绷紧:“我是误入了什么奇幻故事会?”
东山正太郎简单地将中川重信的证词和刚才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迫水浩三哭笑不得:“我们可是警察啊,你怎么会相信这种……”
“那就抛开所谓怪物不提吧。”
田村由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监视器失灵的原因。”
那是一块大拇指大小的银色物体,透着金属光泽。
“纽扣电池?”
“是钕磁铁,已知磁力最强大的永磁体。”田村由香说道:“它牢牢吸附在监视器上,磁场足以影响机器工作。”
“你们怀疑是我扔的?”
迫水浩三反驳:“这点零碎怎么丢到监控上去?别开玩笑了!”
“这东西对铁磁性物体有超过其自身质量600多倍的吸引力,只要扔出去——”
田村由香直接将钕磁铁丢到迫水浩三身上,磁铁在空中发生了变向,啪地一下贴在了他的裤子口袋上。
“它会自己找到目标。”
迫水浩三手探进口袋,废了些力气将里面吸住的那块东西掏了出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是钕磁铁,和贴在外面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这这,这是谁放到我口袋里的。”
迫水浩三顿时感觉一口硕大无朋的黑锅扣了下来,欲哭无泪道:“我真没见过这东西。”
东大确实有点东西。
东山正太郎暗叹一句,说:
“总之,咱们一起走一趟吧。”
迫水浩三无奈,但身为警察的他也明白,此时有最大嫌疑的人的确是他,更别提现场还有三名警员作证。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要继续让身为第一嫌疑人的迫水浩三把要犯带下去,毫无疑问是不太明智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迫水带走,进行内部调查。
东山正太郎甚至已经开始联想,这家伙是不是组织安插在警视厅的陈年卧底。
他让平田看好中川,自己则是和田村二人押着迫水向电梯走去。二人站在他身后,以防不测。
三人走过楼道,能看见底下的警备队员开始行动。东山正太郎不禁腹诽,这帮看门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戒严了这么久,才有所动作。
“别担心,就动机而言我也不觉得会是你。交代清楚会有好结果的。”
东山脸上挂着搜查课独有的假笑安慰道:
“正好趁着戒严,线索也很清晰。”
这话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亏他还差点信了中川的鬼话。嫌疑人已经找到,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怪物”。
就在东山松了口气的时候,迫水浩三突然抬起头,两眼放光:“戒严?什么戒严?”
“你不知道楼内戒严了?”
迫水浩三摇头:“不清楚。在你打电话过来前,部里就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说要配合你们的工作。”
他悲戚戚道:“领导还夸我来着。”
东山正太郎刚要和他讲讲内线电话的内容,只听电梯内的喇叭传出了一阵声音:
“注意!请警员待在各自的岗位,不要离开各自的楼层……”
戒严才刚刚开始!那刚才打电话给自己,甚至还给自己授权的是谁?
东山正太郎冷汗直冒。来自上层的莫须有命令,警员毫无动机的犯罪——他最后想到了中川重信所说的游戏。
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合理,但如果假设中川没有说谎,一切又都合理了起来。
他赶紧按下七楼的按钮。
田村由香投来不解的视线,他解释道:
“之前的戒严令是假的!那是入侵者打的电话!”
田村也反应过来:
“大楼内的人现在都不能走动了,我们也被调离。那个人去了七层!”
迫水浩三一脸懵逼,二人望眼欲穿,只等电梯上升。
然而电梯落到一层就触发了紧急制动,警备队员全副武装,鱼贯而入,将他们控制了起来。
东山正太郎大吼:
“七层!入侵者在七层!”
他大声疾呼,甚至搬出警视监的名头,但这帮人无动于衷。
东山三人被带出大楼,他抬眼一看,只见七层的一扇窗户打开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后面正是自己的办公室。
一阵悠长又凄厉的惨叫,从高层直达地表,这是中川重信的声音。警备队员们扭头向声源处,抬起了枪。
东山正太郎喃喃道:“完了。”
暗红色西装从七层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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