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郊外,一座瀑布之下。
上身赤裸的少年,双手紧握着剑柄,他静心闭目,心无杂念,任由着瀑布或冷风摧残着身躯,他也只专心挥剑。
一劈,一横斩,每一剑都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无形的剑意将前方的流水掀起一层层浪花涟漪,两岸被河水打湿的土壤被勾勒出一层层笔直的剑痕。
他像是不觉得累,时间过去愈久,那劈斩的力度反倒愈强。
待到日落,暮霭遮蔽了天穹,血红色的夕阳染红了瀑布与他的身躯。
挥剑一整天以后,他终于是累了。
他对于百里合剑诀的领悟又精进许多。
但事实上,心中仍有些许疑惑不解。
“假使恒兄能亲自指导我剑术的话,也许我会更快的精进领悟!”
“但那样也太麻烦他了,显得无礼……”他苦笑一声。
他现在修炼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然而,心中的精神内耗仍有余存。
其一,是还想更快地领悟这本玄级上品的剑法。
有名师教导,再多的疑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
其二,是希望陈恒能出手,拯救尘老。
他相信,以陈恒神秘莫测的手段,定然能拯救尘老的一缕魂魄。
就像是“投资”他一样,也去“投资”尘老,在最颓废的时刻,可以雪中送炭。当然,“投资”只是陈恒的说法,实际上这是在做慈善。
陈长安觉得,自己没有脸皮再去求着陈恒了。
努力。
唯有更多、更强、更勤奋的努力,才能算对得起陈恒。
天色已晚,血红色的黄昏渐渐被湛蓝的星夜侵蚀,不久以后,夜幕降临。
陈长安回到了清水镇,迟疑些许,准备登门拜访陈恒,不耻下问。
然一连叩门数声,皆是无果。
恰巧此时,侍女路过,他叫住侍女,问道:“恒兄他去哪了?”
“长安少爷。”侍女微微俯首,恭敬道:“陈恒他…被大长老罚去郊外的荒山上,面壁思过了。”
“面壁思过…为何?”
“说是族内最近几日的闹鬼,与他有关。”
“一派胡言!”
陈长安眉头紧皱,怒道:“恒兄他光明磊落,身手不凡,那些魑魅魍魉显然与他无关,大长老这是糊涂了。”
“啊…”
侍女吓了一跳,稍稍怔神。
她没想到,长安少爷竟然如此激动,对陈恒的评价如此高…这是为何?
不待她反应过来,陈长安便是与她擦肩而过。
“长安少爷,您去哪?”侍女问。
“去找大长老对峙。”
陈长安冷声道。
他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也许陈恒对面壁思过之事并不在意。
但他可不同意。
倘若某一天,陈恒对陈家感到失望,从此离开,云游四海……那么,到时该如何是好?
就算是大长老,他也必须要为陈恒问个清楚。
……
……
陈恒对面壁思过之事很在意。
所以,他才遵循大长老的话语,来到这郊外的荒山破庙住宿七日。
他觉得很奇怪。
倘若真犯了什么错,或者必须面壁思过七日…就在陈家中进行也好,为何还要特地来到这郊外荒山?
他环顾着四周,这座废弃的破庙已年久失修,遍布蛛网、灰尘与破洞。
屋顶有一道缺口,皎洁的银月投下一缕淡淡的光线,照亮了寺庙中的石像。那尊石像阴森丑陋,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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