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帮着干活的工人大哥们还没走。
刚巧了,就遇见一半大小伙,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背着一昏迷的大姐闯进来。
一进卫生所就嚷嚷开了。
刚好这一科室俩医生,准备去食堂吃饭来着。
见着,立即可顾不上吃饭跟厂里批条子,让人帮着把大姐放病床上,开始诊治起来,想着先把人救了再说。
当然啦。
这大姐他们都认识。
三食堂的一位择菜大姐,平日里也给工人们打菜,记着是韩李氏这名字。
而且,韩李氏还是一名寡妇,年纪轻轻夫家就亡故了。
自个又是身子骨弱着,没法接替夫家工作,最后轧钢厂只能给安排在食堂忙活,做一个帮厨的工人,拿着微薄的一份工资。
勉强,拉扯着一个独子长大。
“萧主任。”
苏医师四十来岁,以前是战争年代跟着一教堂神父学的医术。
后来,神父回国了,战争也结束了,他考到一个行医资格证就落到轧钢厂的卫生室工作,如今卫生室扩建成卫生所来。
这职位也是水涨船高,一下评了个五级医师,拿着16级卫生员的工资。
另一位刘医师也差不多,没有科班教培,以前跟着一位老医生学习,学的也是西医,一样是五级医师,拿着16级卫生员工资。
两人一见萧建邦来了。
顿时,脑门上的汗都止住了。
“我看看!”萧建邦也没废话。
很快,就是快速道:“没什么大问题,体弱脾虚又感染风寒,最近还操劳过度,精气神消耗过大,你们不懂中医也很难看出来。”
“吊些针水,或者是去隔壁中医科拿点药,回去煎服就可以了!”
“现在先让病人醒来。”
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针灸包来。
连着几下施针下去,这韩李氏就是眼皮子微微一抖,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韩李氏一醒来就是面色一变。
自己这身体她自己知道。
可不能因为这事情,让得自己的工作丢掉了,儿子还小又还在读书,不能接替自己的班。
真要没了工作,以后母子俩就得要喝西北风去了。
萧建邦捻着针轻轻收起,笑道:“大姐,您在咱厂的卫生所,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过,待会还是要带几贴药回去,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病条我这一科室给您开,到时候您直接去厂办申请病假即可。”
“不行不行,不能请假...”韩李氏身体还虚弱,挣扎着就要起来。
“我这一请假,工作可就没了,不能请假,真不能请假。”
虽然声音虚弱的很,可语气却是坚决,透着一抹斩钉截铁的意味。
帮厨帮厨,说得好听是食堂一份子,实则就是跟车间学徒基本没差别,没转正之前还是有可能被开除,可要是能转正就连厂长都不能轻易开除一位工人。
工农时代,工人老大哥老大姐们,就是这么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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