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听听这是什么话,她竟要带着幼仪一块嫁进城阳侯府!这怎么能成?!”
王氏在上房跳脚,大吼大叫。
活像自己的命都要被林幼仪母女俩拿去了。
她眼神淬毒一般死死盯着林母。
“妹妹是死了丈夫孀居在家,可并不是和离,咱们家诗书世家一向重礼,没叫妹妹剃了头发清修已是宽宥了!”
林母咬住唇瓣,半句抵抗的话都不敢说。
最上首,林幼仪的外祖母神色同林母差不离,一脸的犹疑,不敢和大儿媳对上半句。
林幼仪冷笑。
张家几代娶妻都往清贵里找,外祖当年却看中了大舅母娘家势力,不惜为大舅求娶名声刁蛮的大舅母。
这么多年大舅母在张家都是说一不二。
外祖父在世时她还有些忌惮,外祖父去世后,外祖母就压制不住她了。
“大舅母这话说的也在理,只是城阳侯势大,由大舅舅推拒婚事,大舅母不怕他怪罪大舅舅吗。”
林幼仪垂眸喝茶,淡淡道。
蹦跶的正厉害的大舅母愣住了,细想还真是,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她冷哼一声坐下:“那就让妹妹削发入三清吧。”
“不成!”
就在这时,大舅舅拧眉进来,道:“叫妹妹削发出家,外头人怎么说我们?我看,还是尽快给妹妹说个殷实人家的好,你家里可有合适人选?”
他看向大舅母。
大舅母一愣,随后大喜:“有!有有有!老爷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娘有一门远房侄子,也是个读书人,死了老婆后一门心思读书多年未娶!”
提起这人,林幼仪的手指狠狠攥紧。
她要说的那个远房侄子并不是嫡系,还十分不堪。
那人读书多年一事无成,整日眠花宿柳,得了脏病后染给了他老婆,那女子想不开自尽了。
上一世城阳侯查出来后直接揭了那人面皮子,可那腌臜人贪恋母亲貌美言语辱及声称已经成了好事,非娶不可。
林幼仪的母亲要不是不舍得女儿,她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最后是城阳侯当街暴揍那人一顿才解决。
可也是因为这件事,京城大传林幼仪的母亲早和城阳侯有染,导致萧余安的母亲郁郁自尽而死。
“舅舅莫急,素闻城阳侯性情莽撞,我们不把他解决了再说亲事,叫他以为我们看不上他岂不惹恼了他?”
林幼仪清澈的眸子看向大舅舅,“我倒有个法子。”
大舅舅有些惊讶。
几日没见,这个外甥女儿沉稳了许多。
“什么法子,你说来听听。”
“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叫母亲当面同城阳侯说清楚,只说母亲发了愿一辈子不嫁,或是家里已经说定了亲事。城阳侯毕竟骄傲,被这样当面拒绝了他也不好纠缠。”
林幼仪这话正中大舅舅心坎儿。
他自问是个纯臣,城阳侯府是三皇子母族,他胆小不愿意站队,可也不敢得罪城阳侯。
由林母去说正好。
大舅舅心下大定,一拍膝盖便敲定了这事。
“只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不能叫人知道妹妹和城阳侯私下见面了。”
林幼仪:“后日大法云寺说经日,我们只把母亲要去听经的消息传出去,城阳侯自然会想法子悄悄一见的。”
大舅母鄙夷又嫉妒的嗤了一声。
“可不是,妹妹一出门,城阳侯必定要想法子偶遇的。”
林母顿时脸色涨红,窘迫的几乎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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