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间,她目光落到他中控台上,发现那里放了一个火机,还有一盒烟。
他也抽?
她眼睫微微一颤,似受惊的蝶。
楚溪记得他是不抽烟的,自律得一塌糊涂,旁人给他递烟他都不接。
他说:“抽烟会上瘾,难道我以后面对人生关键时刻还得点根烟再上?”
楚溪抿了抿唇,联想到他手上的伤口,胸口难言的憋闷。
“华莱酒店。”楚溪答道。
“这烟你的?”她唇畔颤了颤,没忍住问道。
“我没载过别人。”肖屹一语双关。
楚溪:“……”。
她没想知道。
他的意思就是拜某人所赐,他彻底成为社交绝缘体了。难以想象什么样的苦行僧生活,车会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异性坐。
“我能来一根么?”楚溪伸手去拿烟,表示她只是想借根烟而已,并不想知道他的近况。
她如葱般的指探过去,手指皮肤很薄,白白的皮肤看起来十分脆弱,纤细的骨节凸出,隐约可见青筋,更添种病态的脆弱美。
“啪”。
肖屹啪地一声捏住了她想拿烟的手。
他手心炙热的温度让凉爽的车内空气都变得滚烫,楚溪卷翘的睫毛抬起,颤悠了几下,在灯下眼神略带挑衅地注视着他,谴责着他动手动脚的逾矩。
肖屹不为所动,掌心微微使力,略作警告,语调威严道:
“抽烟会更瘦,你想瘦成僵尸你就抽吧。”
警告完之后,才微微松开,眼角瞥见她手上白暂的皮肤印出嫣红,红艳欲滴,思及掌心残留的骨感,他薄唇紧抿。
楚溪不以为然地收回手,嗤笑一声:“你见过这么美的僵尸?”
肖屹沉默,一脸不想拿这个开玩笑。
一路无言。
车子晃晃荡荡,缓慢行驶,她酒量真不行,后劲上来晕晕乎乎,索性脱了高跟鞋,缩在副驾驶假寐。
肖屹的车直接就开到了酒店,酒店停车位稀缺,他停车熄火,靠在路边。
楚溪缓和了情绪,眨着亮晶晶的眼,勾唇笑了笑:“哥哥早点回家休息吧,小心被交警抄牌。”
她知道他遵守规则,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狡猾。
“我跟你一起上去。”
“哥哥要跟我去酒店?”
她话中内涵丰富,毕竟,三年而已,他不至于记忆力衰退到忘记她前科累累。
肖屹脸色平静,解开了安全带,“上去收拾一下必需品,跟我回家。”
楚溪不动,转眸望着肖屹。
他整体气质偏正,但就是这种正气的矜贵,稍稍添点性感就让她竭力克制才能不游走在犯罪边缘。
车中灯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得轮廓越加立体,鼻梁挺直,下颚线条流畅清晰犹如线雕,侧颜俊得逆天。肤色是健康的麦色,在灯光下呈现性感诱人的金黄。
骨相皮相都绝佳。
见她坐着不动,他解完安全带,睫毛倏地抬起,在灯影下撩人心弦,望过来的眼睛因浓密的睫毛越显深邃,两人视线胶着。
“嗯?”他低吟,再次催促,随着他低醇的音色,那颗喉结在衣领上滚动。
楚溪蓦地一偏脸,转开看他的目光,落到窗外的路灯上。路灯朦胧的光晕染出层层光圈,一层层的,竭力发光,也到底无法驱散蜿蜒巷子里幽深的黑暗。
既然被他逮到了,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话也得说说清楚。
她语气略显恭敬,平缓而郑重地道:
“我在这酒店住不了几天,等几天我的购房补贴下来,我会买个新房子。”
“搬来搬去太麻烦了,就不搬回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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