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是这样想的,岑夫人也有些疑惑,还当自己又是多心了。只有黄夫人变了颜色。
黄夫人想要张口问一问,可又怕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孙夫人见黄夫人不言语了,知道这事不简单。她自然知道些顾西影和崇正伯府的恩怨,便问,“这,瞧着倒像个扳指呀。”
“正是。此乃我顾家亲卫强弓队日常操练戴的扳指,不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宜训练用的。刘家四郎射艺了得。春日里,我折了他一把新弓,今日便赔他一个扳指。也算是我顾家一门的,一点心意啊。黄夫人。”
顾西影答得悠悠扬扬似笑非笑,一声黄夫人叫的甚至有些软糯。黄夫人却只能强颜欢笑。
两个多月前,京郊狩猎。黄夫人的幼子刘季明带了一把好弓前去,这弓还是为了贺他能拉开一石力,家里请了名师新制的。
可儿子高高兴兴地去,却是垂头丧气地回来,弓也叫人砸坏了。家里还当是什么事,可是怎么问他都不开口。
又过了几日,宫里降下训斥罚自己的儿子禁足三个月,起因没有说清楚,还是伯爷拖了好一通故旧关系,才问得的,说是因与刘四郎君起了口角引得敏和郡主受了伤,才有的这道旨意。
家中惴惴不安了许久,上个月初听闻敏和郡主转醒没有大碍,又没有找上门来,才算是放下心来。以为是敏和郡主大人大量,没想到,这是因为英国公府忙着西征之事分身乏术,今日终于抽出空来算这笔账了么。
“郡主心意,郡主心意。怎敢...”黄夫人没有往下再说。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这件事,归根结底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做的不对,祸从口出,也算是敏和郡主惊马的罪魁,惹得宫中训斥,也算是罚过了,如今顾西影算是特地来算账的,可一错也不能二罚吧,小儿子禁足祠堂日日只有冷硬的干粮,日子已是清苦异常。如今敏和郡主这一遭,不是摆明了说这事儿没完嘛。
我的四郎怎么就这么命苦,惹上这么个煞神了。
众位夫人也算是回过神来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毕竟敏和郡主一病两个月京中都是知道的,今日看情形恐怕与崇正伯家脱不开干系。再想到今春刘家四郎的那场禁足,这是苦主找上门了呀。
又有心思活络的夫人,当即将心中佳媳佳婿名单上崇正伯府家删去了。本来当家主母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了,没想到小辈也如此“出色”尽与大人物结交。
“既是心意,还请夫人转交给你家四郎君,必将我的歉意带到才是。”顾西影说得沉静,仿佛大病一场后将许多的情绪与锋芒都藏了起来。可就是这样,从始至终谦和贵女之姿,才让众位夫人更加思量。
久处内宅的人都明白,肆意张扬的人从来都不可怕,他们是最好懂最直接的。那些温温柔柔绵里藏针的,才是要时时提防的对象。
倒没有人觉得顾西影性情大变有什么问题,不论多大的人,重病一场,都会不一样一些。更何况敏和郡主从小到大,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黄夫人自然也想到了,只是不知道怎样的补偿能够让敏和郡主消气,是不是要托了中人上门说和。可是英国公府为了敏和郡主的事情一定也是雷霆之怒藏于胸中的。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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