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煜点点头也同意了。还直夸周围想的周到。只是如何分煮还要他们自己商议,必定不叫他们发生龃龉才好。
周围连连答应,将那些洇了水的麻包也抬走了。
原本这些艾叶,真的分发下去,沐浴也好浸泡也好,自然都是将士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只是边关艾草珍贵,必当是做了药包香丸这样长长久久地用,又有多少人舍得拿来沐浴。
现如今有了这些不登时用完就要腐坏的,反而也就愿意当即消耗了。
周广煜看了这些折损都算是处理完了,留了陈诚在此,也走了。
出了帐,看四下无人,叙阳有些欲言又止,想了又想,终究没有忍住:“主子,依卑职看,那周粮官一开始就有怎么处理这些折损的方法,不论是沐浴还是熬煮,那些东西似乎立刻就应了下来,备齐也没有什么犹豫。只是他为何不说呢。”
“是啊。”周广煜感慨了一句,没有往下说。也没有深想。这件事,自己不好深想,似乎也有点不敢深想。
自四日前拔营,自己就已经回禀过艾草的事情。自己不懂这些门道,可是周围做了父皇几十年的粮官,没有道理不明白这些。
甚至会从京里收多少,会沿途收多少,那些侍卫押送会想的法子,偶发阵雨是否会影响,是否会折损,折损了又要怎么样处理,旁人再不清楚,周围也一定是清楚的。
他能被父皇赐姓,定然是事事周到,时时谨慎的。怎么会没有一些预案在呢。先前的汇报,仿佛这一切都是因为从未接手过这些一样的措手不及。甚至连定损都要小心翼翼。堆放,分发,这样的小事就连叙阳也能一眼看出来,可是那些兵士却是假装努力,最后雪上加上地一副无能的样子。
为什么。周广煜想不明白。
周广煜有些矛盾。
周广煜将这些事回禀给了顺徵帝,当然,对自己心中的猜测疑虑只字未提。意料之中地得了许多夸奖,又听了些类似于会为袍泽打算,体恤将士不易,巧思奇思仁义的话。
周广煜心中藏着事,纯真又勉强地笑笑,推说了几句父皇教导有方,也就告退了。
周广煜觉得有些压抑。
好像每个人都很好,他们友善,肯定,对此时看好,对自己鼓励。可是周广煜心中有了疑影,总觉得谁都不似表面真诚。
针对自己也好针对母后也好,甚至此事要是自己真的闹出来,哪怕只是问出来,离间的也是自己与三皇兄的关系。
是谁,为什么。
周广煜疑人偷斧一般,看谁都觉得隔着一层纱。
周广煜回到营帐,胡乱地看着文书,无比想念京阳的弟弟,母后,还有那个从不会算计自己的顾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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