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徽此时已经坦然,反正无非一死而已。可太后戚真真,却觉得另有愕然,更还要仔细思忖一番。
旁的不必说,她此时最为讶异的,就是禁卫将领谢云所为。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不刚于不久前还拜在自己的裙下,恳求“救赎”他父亲谢崇的嘛?
怎么死了一个混账刘子行,谢云却抢着抱走了幸华呢?
想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身影,戚真真更还心里做痒:周生辰勇悍无比,就连他的部将也都是孔武有力!幸华固然娇弱,但谢云只如怀抱无物一般,脚步轻快迅疾至极,也能联想到他的胆气与力道!
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戚真真再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激动的胸脯稍有缓和了下来。毕竟,她要再得到更多的拥戴,要满足自己更多地欲念,只有还要仔细处置接连的,烦恼却不得不面对的事。
转回头来,她抬眼看去静立着的儿子刘徽,心中怒火大起、脸上怒容现出。真想命人立刻将其秘密处死,但戚真真却因为心爱而未得的谢云的那几句话,再重新做了思考。
母子亲情肯定重新恢复于她的心间,另外就是目前的窘况。新出生的小皇子已经夭亡,戚真真自然也是悲痛万分,再就因为不能随意废黜刘徽而恼恨。
现在刘徽竟然捧着毒酒来谋害自己,戚真真再难控制,怒喝骂道:“好个悖逆的儿子!”
刘徽内心也是愧疚愧悔至极,当即跪倒在地,哭着回道:“母后莫说喝骂,就是立刻要了儿子的命,儿子也绝无二话!只是容儿子略微说几句,就是死了也再无挂念。”
戚真真愤怒得拧眉不语,刘徽接着说道:“母后睿智、胆略皆是过人,多有严厉言行。儿子却只想安抚百官与万民,令天下安稳。”
不待他说完,戚真真立即骂道:“混账!若不是都城有孤镇住百官,外面有小南辰王震慑四方豪杰,你焉能坐稳一天皇帝大位?!”
她这起码倒说对了一半,没有周生辰,哪里还有北陈?更别说刘徽当时以六岁的年纪登基,更有戚真真纵行妄为。
刘徽本来懦弱,此时又是心虚,哪里还能争辩得过她?他也只好回道:“母后或有手段,小南辰王更是忠诚。可我现在想起他,只有更加悲伤。”
“怎么?”戚真真皱眉喝问。
“皇叔若是知道我们这样争执,甚至母子相残,更还连带了小皇子,他必是更为悲痛、伤心。或者为他自己,以及无数兵将的浴血奋战而感到委屈。”刘徽悲悯地说道。
冷笑几声,戚真真低声喝道:“还敢乱言!若非小南辰王立誓守约,我们母子能有今天?他再是悲痛,又岂止是现在?要说悲痛,他于先帝尚在的时候,就已经心如死灰来的。倒不怪你愚笨,他那是真心为了天下百姓,你却只道是为了你刘氏一族?!”
刘徽听了更觉悲伤,心中更是惨然。再也不多说一句话,他只是伏地请罪不动。
戚真真看着他,胸膛再次汹涌起伏。自己都觉得影响了视线,她只得皱紧眉头看向殿顶。盘龙刻花的屋顶,令她感觉目眩神迷。那是权利的象征,是可以满足各种欲念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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