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的脸色略显苍白,这是透支体力的结果,好在这次提早中断能力,所以消耗并没有上次那般大。
离开现场后,他避开摄像头,转折返回修理铺,过程中将衣服手套等作案工具,丢入下水道,并尝试与邻居交谈,制造不在场证明……
即便这其中仍有漏洞,但于他而言,已经做到了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这个时候,官方应该已经找到了王徒的尸体,开始对我进行搜捕……我选择的路线几乎没摄像头。呵,幸好是在外环,藏污纳垢的东五区,如果在摄像头铺满街道的中环,乃至内环,早就暴露了。”
“手机卡是不记名的,举报时也掐了嗓子,改变声线……但不排除后续的上门问询,这是获得官方协助的代价……”
直到这时,许言才有机会思考后续。
王徒已死,但他的危险并未彻底解除。
一方面,是治安署的后续调查。
另外,则是他不确定,除王徒外,还有多少人知晓“笔记”落在他手中。
“根据推演内容,王徒杀死贾文和我,都是为了灭口,而在杀死我后,周边并未再出现命案,由此可以推断,并无其他知情人……
但王徒是否将消息告知他人?无法确定。”
“不过鉴于他被黑吃黑的经历,以及谨慎性格,这个可能性很小。”
“不……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笔记的‘买家’!
在推演中,王徒成功携带笔记逃离,却被抛尸,笔记也不翼而飞,根据逻辑,最大的可能是他又一次被‘黑吃黑’了……实惨。”
“那这里就有个关键点,买家是看到笔记后,意识到其价值珍贵,才杀人灭口,还是之前就知道笔记的情况,本就蓄谋已久?”
许言回忆着推演文字。
上面写明,王徒并不知道笔记的能力。
忽然,他察觉到一个矛盾点:
倘若王徒拿走了笔记,短暂成为其主人,那么,他是否同样“预见”了自己死亡的命运?
如果有,那为什么还是死了?
恩,也可能是反抗失败,这条世界线已经更改,无从查证。
将思绪拉回:
“换个思路……无论买家是否知晓,当得知王徒死讯后,都会有所反应,毕竟,他们提前支付了‘定金’……没道理毫不关注,有可能派人来查,这是个潜在风险。”
“不过,只要我与王徒没有直接关联,就查不到我身上!”
“退一步,即便追查,可若买家不清楚笔记的价值,那投入的精力很可能有限!”
许言在心中安慰自己,尝试往最好的方向思考。
但心头的阴霾仍旧盘亘不去……归根结底,他太弱小了,毫无抵抗威胁的能力。
就如今晚的反杀,看似顺利,实则无比惊险。
王徒关键时刻发动的古怪能力,直接让许言的偷袭失败,若非对方错判了“卷轴晶屏”的威胁,并倒霉地靠在铁丝网上,未必就会死。
那样一来,死的就是许言了。
而这,还是在他提早进行了准备的情况下。
这一刻,许言无比渴望变得强大。
……
将这些抛在脑后,他转而想起另外一件事:
“说起来,推演中曾提及,王徒拿了‘定金’,难道就是布袋里的东西?”
好奇心一经生出,便止不住。
许言缓缓站起身,按开灯,旋即走入卧室,将自己摔进座椅。
而后,他并未急着打开布袋,检查战利品,而是从背包中取出褐色封皮,状若古籍的“神秘笔记”!
哗啦啦……
当笔记触及桌面,纸页自行翻动,在许言惊愕的目光中,推演的文字竟肉眼可见地淡化,消失,眨眼功夫,泛黄的纸张上空无一字。
消失了!
这……难道是因为我改变了命运导致?
许言又等了片刻,并无新的推演内容浮现。
心头却突兀生出明悟:
“如果说,这笔记是预见到我近期将面临死亡,才会进行推演,那么如今页面空白,岂不是证明,我近期不会死?”
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截至目前,他仍对这件物品的能力细节一无所知。
可饶是如此,这仍给他莫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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