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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竹西,从始至终都没有向他汇报过。

房间始终没有点灯,月光清凉如练,洒进几分月色,给整个屋子都拂动一层暗影,章熙就站在暗影中,阴沉地盯着倒在地上的人,气氛异常压抑。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他俯身压下,带着迫人的威势,和极力隐忍怒意的声调问,“她人在哪儿?”

竹西肩膀微微一抖,继而重新伏地,“求主子责罚,属下不知。”

“你找死!”

章熙怒不可遏,刷地抽出腰间长剑,抵着竹西的脖颈,剑意森森,划出一道血痕,他问,一字一句,“你当真不说?”

淮左早在章熙将人踹翻时,就跪倒在地,眼见主子动了真怒,不由劝道:“竹西,你不要命了!快些说,岳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竹西此时已经起身,任由剑尖划破肌肤,渗出血来,他跪得笔直,将生死置之度外。

义正言辞:“属下的确不知。若属下当真知晓一二,也不会告知主子。岳姑娘她不适合主子,不该呆在主子身旁影响主子。”

章熙站在那里,目眦欲裂,气到极致,不禁血涌攻心。

他将剑高高提起,还不等刺下去,却眼前发黑,人也不禁跟着晃了晃。

淮左赶忙爬起来扶他。

待晕眩退去,他将剑掷在竹西身旁,“主意这么大,跟在我身边屈才了。以后,都不要再回栖云院。”

他说完,挥手叫人都出去。

竹西脸色青灰的跪在那儿,双目发直,如同死人一般。

比起淮左,他平日更能揣度主子心意,这几个月来,对桑落也是照顾得尽心尽力,谁能想到,他竟这般大胆。

“主子,此女自私凉薄,您当配淑女,求主子恕罪,属下真是一心为您”

竹西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比起用剑指着他,显然被驱逐才更叫他恐慌。

“滚!”

淮左被这身咆哮吓得差点重新跪下,主子正在气头上,他正要拉着竹西要往外走,蒙小五冲了进来。

“将军!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姑娘说,您曾告诉她,大漠的落日如何壮美,她说您曾要带她去看山河壮阔,如今不成行,她就自己去看您那些曾经赏过的美景”

“他们往西朝边城去了!”

不顾一旁竹西拼死阻拦,蒙小五大声道,“这是青黛亲口跟我说的。”

“好小五!”

章熙拾起地上的长剑,如一阵疾风掠过,他奔出院落,骑马朝西北而去。

桑落闭目与青黛缩靠在一处,昏昏欲睡。

车厢里有暖炉,但依旧抵不住外面的天寒地冻。从早起开始直到现在,坐了整整一天马车,桑落的下半身已经微微麻木。

义父说,他们需赶路。

最近天寒的厉害,眼看又要落雪,若是迟了,大雪封山,路就走不了了。

天已经暗下来。

义父说再走十几里,前面就有驿站,他们今晚在驿站落脚。

有柳泉在,桑落便安心呆在马车里。

这一天,有忙乱,心酸,不舍,难过,还有自由,新生

种种感觉交织,直到此刻,她才有些倦了,抱着青黛睡了过去。

马车何时停下,她都豪无知觉。

忽然迎面一阵冷风,马车车门似乎被人拉开,后颈里有冷风钻了进来,她忍不住打个哆嗦,将身上的狐裘裹得更严实些,靠在青黛怀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含糊问道:“义父,是到驿站了吗?”

“妹妹,是我来了。”

车外,有熟悉的声音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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