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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1935年,秋,金陵

“四序兄,你看!这街面上的叶子都开始变黄,你、我兄弟也马上如这落叶一般,各自凋零,各自为公了!”李武昌打了个酒嗝儿,情真意切的说道。

金陵城一条主干道上,两个身着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学员制服的年轻人,正靠着树荫底下漫步,不时说着话。

俩人都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出奇,脸上伤感之色让人一眼就能洞悉。

李武昌所表现这伤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倒是身边的戴四序,心里不由“呸”了一口。

拿兄弟立功的兄弟,没事儿插兄弟两刀的兄弟,我戴四序可不敢要啊!

“是啊,咱们总算是毕业了!”戴四序强忍着“兄弟”这亲密称呼带来的不适,脸上也同样保持着伤感,感慨了一声此时处境。

趁着酝酿出的伤感还在,戴四序借故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枝枒,瞬间忘却了李武昌“情真意切”的话,脑海中更是放空,放远,将头上枝枒与后世金陵城粗壮的法国梧桐一对比:新栽的树啊,还是不够粗壮!

再一低头,眼睛却顺着李武昌的目光看去,正是一家钟表行,钟表行门口,一副和人等高的海报略有泛黄。

【天梭表】

【唯一避免电磁性时计】

【精选最高贵原料制成】

【二手腕表大酬宾!】

“四序兄,这是《不爱江山爱美人》里那位童月娟吧?”李武昌饶有兴趣的看着海报上的美人儿,目光却不时盯着大酬宾。

两人身上都向外冒着酒气。

他们,是这一届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生,这一届,也仅仅只有他俩,进了位于金陵城军事委员会下属的军令部,也都在二厅,听起来算是好单位。

不过,马上,他俩就得脱了这身军装,说好听点儿,是即将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说难听点儿,他俩啊,即将成为特务。

“是那位!”戴四序也是瞥见了这钟表行门口海报,心中微微一定,鱼儿,上钩了!

“去看看?”

“去看看!”戴四序哪里还不知道李武昌所想。

李武昌此人,在这一届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中,喜欢占小便宜是出了名儿的,反动言论自然也是出了名儿的。就单说李武昌这名字,都是最近啊,刚刚改的。

“武昌兄,武昌兄……”

不由分说,李武昌拉着身边的戴四序,进了这钟表行。

“掌柜的,最近这里可有什么二手好货没有?”一进门,李武昌熟络的一屁股坐在迎客的椅子上,朝着柜台里的中年掌柜问道。

“对,要尖货!”戴四序也是立马补充了一声。

掌柜闻言,从柜台上搭着的木板钻出,躬身之下,听见“尖货”二字神色微微一变。“有啊,芝柏牌、欧米茄牌、万国牌腕表;瑞士怀表、美国怀表……我这里可都齐全。”掌柜脸上含笑,热情的介绍着,手一招呼,就有店里跑堂紧忙倒茶,似乎是两人的这一身衣服,起着很好的作用。

李武昌不再说话,一本正经的喝着茶,看着戴四序和掌柜两人,他啊,可不是掏钱的那位!

“有天梭吗?”戴四序朝着门外海报的位置指了指。

“男式、女式都有!”

“我要一款和这门口画报上一模一样,《不爱江山爱美人》里那位童月娟女士,手上戴着的那块。”

戴四序说完,李武昌拿着茶盏的手却是微微一颤,原本靠着的背也是微微离开椅背。

而一边,掌柜的却是眼睛瞬间一亮,接过跑堂手中端来的茶盏,借着躬身放茶盏的工夫,眼睛朝着戴四序投来探寻的眼色。

见戴四序微微点头,掌柜了然,毫无痕迹的起身,这才说道:“这块啊,店里可是剩着不多了,我得让伙计去后面库房看看。”

“去看看吧,对了,掌柜的,可有男士腕表的尖货?”

听闻戴四序此言,李武昌这才又放心的靠在椅子背上。

“什么牌子的?”掌柜问道。

“瑞士的最好!”

“倒也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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