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得王柳月高兴了,窦漪房也笑,“主子莫笑,这衣裳,菡萏也费了不少心思。”
一旁菡萏听红了脸,“主子别听她的,奴婢真是个打脸的,没得丢了主子的面子,是漪房能耐,奴婢只是在一旁学学。”
王柳月索性两个人都谢,直让菡萏说受不住。
“主子,昨儿明八子还差人送了一只泉水鸡来,让小厨房的人哪天儿给您炖汤喝,补身子。”菡萏忽然想起这遭儿,所以说道。
王柳月嫣然一笑,“她一个主子成天还操心着这些事儿,也是难为她。”
又吩咐说,“明儿给良人把新赏下来的凤团茶拿去,听说她爱吃。”
窦漪房应下,王柳月吃完粥,令皇子睡在自己身边,一夜宁静。
夜深不然,宫墙底下昏暗的夜光照着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司徒氏突然听见一阵风声,深幽非常,怪吓人的。
不想从那门口突然串出一个人来,吓得司徒氏忙要放声大叫,那个人见了,连忙出来,一点也不隐藏,“姐姐别叫,是我。”
司徒氏将手里的等往前凑近,那微弱的灯光之下,才勉强看的清楚眼前人的模样,她喘了口气,握着心口,才放下心,“夏姐姐,你要吓死我,我还以为是谁,你怎么来了?明良人不是说不让人来探?”
虽然明八子说了不许人来探,可那司徒还是整天提心吊胆,这宫门外又没人刻意守着,只是两个成日家吃酒赌钱的老妈子在外面耗着。
她这会子要出去老妈子必然能看见,可要放人进来,老妈子就未必上心了。
见是夏明熙,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不免为她操心,眼下正是乱的时候,夏氏也太大胆了些。
“秋云妹妹,不是姐姐胆子肥,只是想着你镇日在这里,连吃的也不如外头,我不放心,一来这个月我省下些银两,可以供你支会着度日,赏给外头的人,让他们置办些吃食也是极好的,等熬过这些时候,咱们也不必这么苦了。”夏氏将一个绣着秋天祥云的荷包塞到司徒氏手上。
司徒氏含泪收下,不禁抱住夏明熙,将要哭时,却又碍着门前是非多,忙拉着夏明熙往里间去。
她熄了手中的灯火,趁着一点月华看人,“熙姐姐,妹妹不要紧,明良人也不是真想罚我,如今那庄氏同那杜氏,在宫里扎眼的很,咱们收敛着些也是好的。”
夏明熙本是担心司徒秋云不堪重辱,受了这样的委屈,如今见她这样隐忍,也便放心,“明良人同那王七子待咱们不薄,咱们是知道的。所以委屈妹妹一个月,等咱们翻了身,还不叫那杜氏好看?”
她心里原是这样想的,又听夏明熙安慰之言,颔首道,“姐姐放心,妹妹不是沉不住气。”
怎是不舍,司徒氏催着夏氏让她快些回去,夏氏久站不舍,好说歹说才叫两个分开。
夏氏瞧瞧推开宫门,几步刚才曾出去,几个宫人齐刷刷的拿着宫灯立在她面前,里外司徒氏一惊,从门缝里一看,只见几个人将夏明熙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个人她们都认识,是杜氏身边的宫女,青蓉。
从青蓉身后又笑着走出一个人来,那人面上满是笑,笑得讥诮,“好你个夏明熙,竟敢违背明良人的话,私自混进去,如今已被我拿下,我看你如何狡辩!”
夏明熙惊愕着看过去,可不是杜子柔满面讥讽的瞧着她。
那双鞋眼中饱含的不屑生生要将人吞下,不经意瞧着都暗藏杀机。
慌乱之中,夏明熙试图躲过去,怎知那杜氏着人这么一吓唬,夏氏摔倒在地,好生难堪,头上都擦破了皮儿。
杜氏拿定了主意要让夏氏与司徒氏好看,今儿是打定主意,笃定这夏氏会来,才让青蓉在这宫门口守株待兔,眼瞧着夏明熙进去,不动声色的令人去通知了杜氏,杜氏赶来没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那夏氏从里头出来,这才让人将夏氏团团围住。
夏明熙心里害怕,却临危不惧。她偷偷的冲着门缝儿里的司徒氏使眼色,司徒秋云会意,感觉缩过头去,忙钻进自个儿房间捂着头害怕着。
杜氏还在门口说着,“人赃俱获,料定你也不敢狡辩。”
庄安巧在住处也在不远处的,闻风便过来,见是杜氏正拿着夏氏,心头对夏氏虽是不快,可如今看了蒙宠的杜氏更是不爽。
扯着嗓子就问杜氏,“杜无涓,你安的这叫什么心?本主宫里还养着小公主,咱们寒儿可是这宫里头的头一个公主,陛下宝贝着,可劲儿的疼着,你就这么大半夜的瞎折腾,三更半夜的出来鬼混,也不怕被鬼吃了?”
早是不甘心庄氏能生养,今儿又拿出公主来压制人,杜氏心头火了,“生了个公主又不是生了个皇子,谁不知道太后不稀罕,那天公主出生的时候太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如今在妹妹嘴里怎么跟个和宝贝一样。”
杜氏拿定主意是要气她,说话儿不留脸面,庄氏这心里最是不服气这事,她偏要拿出来说,她最是难过这事儿,她偏要拿出来刺激她的耳朵。
庄安巧举步上前,指着便道,“杜子柔我可告诉你,祸从口出!咱们公主若不是宝贝,皇上怎么会日日想着咱们公主!”
终究是杜子柔没有拿定主意,她竟不见庄氏今日言谈之中的客气,原是今日畅安殿中,庄安巧捧了新茶去请皇帝的安,见皇上吃她的茶吃的高兴了,就变着法儿的去求皇帝今儿去她那儿住着,看看小公主。
刘盈便是没有这个意思,心里记挂着寒儿,也就去了,听得外面的风声本不在意,只是让人暗中盯着,且听西屋里小公主啼哭之声,庄安巧不放心,便过去看看,又见外面闹得很,也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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