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那些蠢货,在水里团团转。”
“恁地成了官渡,这些老爷兵敲骨吸髓。”
“讹诈钱财是关键是看这样不行,强人不来劫没天理啊。天王麾下吃穿住都在船上,历经好几场大战。那样才算是精锐,护送我们也放心吶!”
“哎,估计要不了多久又得绕路。你说让天王的手下搞私渡如何?走水路方便又省事,那多好啊!”
“你不看见了,码头和船只都被征调了。”
“陈大哥,扬州城外定浦村的陈老太爷不是你堂叔?他家里有那么多船,是否转卖一些给晁天王?再找一个地方经营私渡,我们船队往来也有保障”
金沙江边的码头上,设立官渡的告示张贴过后。来往商队的主事者扎推议论,意外得知竟然是郓州官府搞得鬼,骂声一片,看着江面唉声叹气。
那些从郓州来的厢军部分在岸上守护,一队队马军沿着江边来回奔腾,人在吼马也嘶,气势不小。
可那些扑到大小船只之上的队伍就麻爪了。由于很多是北方人不会水,也不会驾船,一只只船儿乱转碰撞,时不时落水,救命声,喝骂声不绝。
有些老兵油子懒散多年,不是偷摸上岸猫着就是在船舱里面偷懒,把驾船训练和巡逻的事情抛诸脑后。倒是有不少人三五成群找那些商队的麻烦。
讹诈钱财,敲骨吸髓,他们才最在行!
李干办作为主官,听到商队议论,又见己方军卒这般不堪。恼怒和慌乱并存,喝骂声犹如连环炮。亲自来回奔走,督促这些不成器的玩意熟悉船只。
过往的商队缴纳税款后又被讹诈,积攒一腔怨气。相比晁府护卫军随时伸出援助之手犹如天上地下。人人怀念晁天王,来来往往的商船快速远离。
时间飞逝,红轮西坠,玉兔东升。
宽阔的金沙江面上,除了那些官船陆续停泊和累得够呛的郓州军卒上岸外,便再也看不到一艘商船。
入夜!往常的金沙江码头除了巡逻的船队时的灯火,码头和船上漆黑一片,只有鼾声和警戒的战士。
而今天没有以往的巡逻队官岸边的营盘内篝火处处,亮如白昼。军卒们围坐一团烤着鱼喝着酒,相互吹牛,有说有笑。码头的艋艟内灯火通明,一伙伙军卒躲在这里押宝赌博。吼叫声远远传开。
这种没有战斗力的军队很常见!
只有象征性的岗哨注视着江面,安全意识极为淡薄。
浑然不觉危机正在悄然靠近!
远处湖面上,一艘艘渔船悄无声息地滑行。船上蹲着不少身穿各异,裹着破头巾的汉子。人人拎着钢刀,望着火光冲天的金沙江岸跃跃欲试。
一艘大型渔船上,一个身材魁梧,双臂修长的大汉感慨:“几个月来,在山上吃了睡,睡了吃,胖了十几斤了。今晚好好的活动手脚,不然那就废了。”
“哈哈哈,”船舱内爽朗的笑声响起,探出半个脑袋:“杜兄弟放心,你的大刀肯定能够发发利市。”
“强人就是要做买卖,不然当初还上什么山落什么草?”彪形大汉叹了口气,目光阴森森的看着江岸:“直娘贼,一群酒囊饭袋,跑到这里来打秋风?
他耸动鼻子,暗骂这群该死鬼,下令在港岔口停下,
金沙江岸边的篝火就是灯塔,一艘艘大小渔船摸着黑行驶。除了流水荡漾,没有火光也没有声音。
午夜时分,金沙江岸边的篝火逐渐熄灭。
那些军卒早就涌进了帐篷,负责警戒的缩成一团。
李干办东奔西跑处理各种事务,监督军卒们训练。巡视完整个营地,安排守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房。本想在船上,可上下颠簸着实有些难受。
亲自作为主官,终于体会到了地方厢军着实不堪大用,吃喝嫖赌样样全,执行任务会偷奸耍滑。
那些缴纳税款逃也似的船队走的一干二净,虽然半天有上百贯钱,但是李干办却觉得商队越来越少。
没有从各地来往的商队,没有税收,那就是血亏。在这一刻,他觉得强占下这块肥肉是错误的决定。
可惜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后悔药可吃!
想着这些糟心事儿,李干办眼皮沉重,打了个哈哈。
可就是在这个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就听到外面喊杀震天。
“呔,梁山好汉摸着天杜迁在此,儿郎们,给我杀。”
“杀,杀光这些官府爪牙。”
“他们是郓州来的,给我冲啊。”
“报仇的时机来了,弄死这些畜生。”
李干办原本睡意瞬间就没了,从榻上一蹦多高,拿着刀就冲到外面。只见江面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一艘艘渔船冲出黑夜,强人们如潮水般涌上岸。
负责在几艘船上警戒的军卒,不是靠在船舱上就是避风处,听到喊杀之声从睡眼惺忪的状态惊醒。可还不等举起武器迎敌,就被好几把刀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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