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璇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猛地撞了一下,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呼吸急促地忍耐了一会儿,忽的反手将周旖锦纤细的手腕一握,随后身子便压上来。
锦带飘摇着落到地面,周旖锦仰头看着魏璇窘促的神色,眉眼间染了几分狡黠的得意。
她双臂揽上魏璇脖颈,使他靠的更近,二人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时,她便又轻轻在他耳边唤了句“夫君”。
魏璇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浑身烫得厉害,可奈何周旖锦怀着身孕,又只能作罢,一时焦急,使得脖颈都染上微红。
“锦儿……”魏璇潮湿的眼眸中像是盛着漫天繁星,定定地凝视了她片刻,随后轻柔的吻缓缓落于她脸颊。
周旖锦被他逗得笑起来,颊边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伸手推他道:“子瑜,痒……”
魏璇的呼吸顿了一下,手掌安抚似地轻拂过她白润的侧脸,少顷,他的唇顺着周旖锦脖颈单薄的肌肤刮蹭而过,再向下滑,如狂风掠过林稍,枝叶随着涛声瑟缩,每一次触碰都勾起隐隐的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周旖锦全身几乎都已被魏璇的吻攻城略地,她白皙的肌肤中不可遏制地泛起粉红,湿漉漉的眼神半是嗔怪、半是娇怯,宛如含苞待放的芙蓉。
魏璇终是心满意足,唇边挑起浅笑,在周旖锦身侧躺下,灼灼的目光像是捕猎的网,柔和地将她笼罩起来。
“对了,这个给你。”他想起什么,在枕下搜寻片刻,向她展示手中之物。
周旖锦看着眼前光华流转的铜制之物,惊讶地瞪大眼,问道:“虎符?”
“嗯,”魏璇一边回答,一边将那虎符放入她手中:“我走后,朝中事务由丞相和六部代理。京城中尚留有些兵力守卫,我左思右想,所有人中,我唯一信任的只有你。”
周旖锦的呼吸微滞,半晌才点了点头。虎符金属的质感冰冷坚硬,握在手中像一块赤铁,她似乎嗅见其中象征权力的血腥的气息。
她踌躇了一下,说道:“子瑜,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参政,哪怕是皇后也……”
“我说可以,就可以。”魏璇忽然打断她的话,神色略有几分凝重:“我已和他们交代过,我此去京城里若有朝政大事,准你一并入太和殿议政,若平安无事,这虎符你留着防身也好。”
他缓缓叹了口气,又道:“这半年来我虽励精图治,但朝政弊病仍余,尤其是那四皇子,仗着我一时忌惮留他性命,近日手脚是愈发不老实,你切记留意些,有什么动静便传信于我。”
魏璇既这样说了,周旖锦也不再推拒,郑重地点了点头,许诺道:“子瑜,我会替你守好这江山。”
“我早知道,锦儿巾帼不让须眉,”魏璇宽慰地轻抚着她的发,声音低沉:“锦儿,等我回来。”
周旖锦唇瓣微抿,说道:“你不许同从前那样匆急归来,若再这般,以后不许你进门。”
“锦儿哪里舍得……”魏璇轻轻笑起来,温热的吻又落于周旖锦唇上。
光阴荏苒,一转眼魏璇已走了半月有余。
周旖锦的身孕如今还未显怀,魏璇特意叮嘱的安胎药却一碗不落地喝进去,太医每次前来诊脉,脸色都会比上回轻松不少。
“娘娘,有使臣传信来。”柳绿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持着一封信。
周旖锦以为又是边关魏璇传来的捷报,并未太放在心上,可拆开读了几行,脸色却愈发凝重起来,微皱的眉心像落了一层寒霜。
“皇城西边百里外发现晋国军队驻扎……”她默念着信中的内容,愈读下去,愈发现事件远比她想象的更为艰巨。
晋国多年来与齐国和玥国毗邻,虽军事不善,但仗着水土肥沃、朝贡丰厚,彼此相安无事,可魏璇即位以来,随着两国合并,晋国地处包夹之中,眼看着危机逼近,再不如从前那般坐得住。
更令人胆寒的是,那晋国重臣程广因不顾指令擅自行动,数罪并罚被魏璇处斩于市集,却没想到,他趁乱易容假死出逃,以手中玥国军机政务情报重新换取了晋国国君的信任,而程广也再次获得了兵权,虎视眈眈扑来。
天子御驾亲征,正是皇城守卫薄弱之时,那驻扎的十万大军,几乎明晃晃地昭示着晋国背水一战的野心。
周旖锦放下信时,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愣怔片刻,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刺耳的声音轻而易举穿透了宁静澄空。
“皇后娘娘饶命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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