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澄认为自己得抓住这个机会一直往下走,不能让他反应过来。
他知道,这位组长已经开始乱了。
马景澄看向齐灵。
色字头上一把刀,正是自己身边这位绝色寡妇乱其心性。
让其竟然一时间思维混乱,记不起是否有工商部门批准这件事。
或者说,是因为他不确定刘东手里是否有工商部门的批文,从而导致了他想要省略那句话。
同时,他忘记了这样一件事,在攀州,工商部门从来就没有做过与此事相关的工作。
当然这是州长宋青州的决定。
马景澄猜想,可能师组长在寻找击垮齐灵可依据的条文时,参照的不是攀州的资料,而是全国的文件。
或者说,他们这次下来依据的就是面向全国的文件。
这点,从以前攀州颁布的相关公告就可以推测出来。
然而,马景澄从刘东遗物里,根本就没有发现所谓的批文,所以他才会到刘老爷子家去查攀州的资料。
马景澄在极力冷静下来,他不能乱了阵脚,这种时候激动是致命的。
“您说的是这个吗?”
马景澄举起了一张报纸。
调查组的人相互看了看,一脸疑问。
小院其他人则伸长了脑袋,想要看看马景澄拿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齐灵也好奇地抬头看向这位少年。
“你在说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师默隔老远,已经看清了那是一张报纸,大概也猜到了一两分,于是选择视而不见。
不过其余人的反应则不一样。
“我还以为是啥子,原来是张报纸,这种东西,除了糊墙,就是揩屁股。”
“问题是,他拿张报纸想要说啥子?”
“能说啥子,还能说出花来?”
……
马景澄举着报纸环视了一圈,说道:
“领导所谓的法律规定,应该指的是《红报》上刊登的这个文件吧?《关于打击经济领域中严重犯罪活动的决定》,我认为光凭这里面的条文,并不能对攀州地区购买运输工具的人定罪。”
“混账~”
师默没想到马景澄会掏出这么一张可以作为内参的报纸,一拍桌子,“这个不能定罪,那你告诉我什么能定罪,你是想要和国家对抗吗?”
师默这句话说出来。
在场的大多数人心脏就怦怦砰地跳起来。
连刘老头都抬起了头。
“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戴不了,您也别激动。”
马景澄不慌不忙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还是一张报纸,“这是一张一年前攀州刊发的官方报道,里面有这样一条:《关于攀州城镇个体经济若干政策性调整》,允许私人购买车辆从事运输,但不允许购买非运输用车…”
师默冷哼一声,他听出来了,眼前这小子,企图用地方法对抗国家法,这就是鸡蛋碰石头,以卵击石。
被人这样反驳,师默很气愤,提高声气质问:
“不同效力等级的法律规范之间发生冲突时,下一等级的法律规范自然无效,而无须有权机关作出明确宣布,这你又知道吗?”
他接着问:“地方法规和国家法规,哪一个更具有权威,是地方法服从国家法,还是国家法在地方法面前失效?”
“当然是国法!”
“那你还跟我在这儿扯什么?”
师默这次将桌子拍得更重了,使得现场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我想领导应该知道甽州新区,一年前的8月,甽州经济特区正式成立…”
师默听马景澄说到这里,打断道:“你想说什么,扯什么甽州新区,现在说的是买车的事!”
“不要着急!”
马景澄表现出了与他这个年龄不符的镇定,“攀州没有成为那样的特区,但是攀州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中枢的放权,攀州有权根据本地区的自身情况出台相关的政策规章促进发展。”
马景澄又掏出一分资料:
“我想请您和大家看看,中枢在1月和4月的两次文件,分别刊发在《红新社》头条和《红报》头条。
但是有一点大家可能不清楚,只知道是国家的规定,不清楚其中的门道,所以我解释一下,这两次文件都是‘红发’文件,懂什么是红发文件吗?
就是指导性文件。
你不要说攀州属于在一定范围内自我管理,就算是其他州也能够根据这些‘红发’文件,自行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各地的经济政策。”
马景澄这么轻轻将报纸往桌上一放。
师默那脸就无比的难看起来,咬着牙,眼睛下边的肌肉在抽动。
那李宽,被马景澄放报纸的那一幕惊到了,神色变得极其认真起来。
齐灵也眨动水灵的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马景澄。
“啥子情况,他在说些啥子哦?”
“好像是…国家嘞不如州里嘞,我也不懂!”
“这家这娃儿,要成器嘞哦~”
“嗯,是个干大事嘞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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