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六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你老娘如今已经到了享福的时候了,我这老汉要是去了你家,邻居应该嚼舌头根子了。
今晚我就在这凑合一宿,明天小哥也好找的到我。”
陈大锦涨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言说,急的满头都是汗水。
“赵老六你有点不知好歹了,人拿你当亲爹去供养,怎的到了你嘴里那么的粗俗不堪呢?枉你也称辽东爷们,真是给咱丢脸。”
祖泽润转头咒骂道,言语里面虽尽是嘲讽,但意思不言而喻。
赵老六叹息着指了指自己的右臂说道:“不是我不愿去,只是这幅模样,去了他家,老嫂子又要落泪了。
都是苦命人,何苦再去徒增悲伤?”
赵老六接过后面晚辈的烟袋锅子,左手朝着鞋底子卡了卡,任由晚辈装添烟叶子,点着。
“吧唧吧唧!”
赵老六上火的吸吮着旱烟,眼睛被浓烟滋的眼泪乱转,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说不出的舒坦。
“你这个人,说你实诚吧,心里却是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就算你缺一只臂膀,你就怎知不是喜大于悲呢?”祖泽润看着他的模样,也有些馋的抿着嘴唇,只是这幅躯体太过于小了,此时若是抽起旱烟,祖大寿的嘴巴子能扇到他的脸上。
“在理!”赵老六略微思索,点了点头说道。
“你看,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外面的老哥们今晚吃的饱,稍晚点我再让可法运点酒水出来,这秋天的风就跟老虎似的,能冻死个人。”祖泽润别过头不再看赵老六。
许世听闻赶紧凑上来问道:“真有酒水?”
祖泽润后悔的看向许世,真的是个愣头青,转头就要朝城里走去。
赵老六转身就是一脚踢在许世的屁股上面,许世委屈的问道:“我说错啥了?六叔!”
“你那个嘴啊,跟老娘们的棉裤腰似的,什么时候能紧一紧,也就能从小旗再升一升。”说完也径直往城里走去。
身后的老哥们直接将许世架到一旁,免得这位爷再说些其他的。
祖泽润走进城里,心里还在系着城外的军卒,对旁边的祖可法说道:“晚点你采买点肉食和酒水送到外面,切记酒水不可过多,一旦饮酒过多,后果不堪设想。”
祖可法想了想问道:“那您总得给我定个量吧!”
祖可法现在的思维已经跟不上祖泽润了,完全没有了刚从祖氏宅院里面出来的机灵劲。
初遇女真的后遗症正在缓慢的在他的心底扩散,这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缓解。
没有谁可以轻易看破生死,也没有谁初次看杀人的场面就能随随便便的从那个阴影里面走出来。
祖泽润烦躁的说道:“就定一人一碗吧!”
“那钱呢?出来的时候夫人给的银两已经全都花干净了,您也知道外面那群军卒一个人每日的吃食都顶的上我一天的量了。”祖可法可怜的说道。
“我去跟我母亲要!”说完祖泽润驻足停下,没有一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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