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帝后直接睡到了日晒三竿。
睁眼看见床前的阳光普照时,帝穹夜腾地一下从床上翻身而下,混沌的大脑开始迅速运转。
“小德子!几时了?”
外头的梅德胜轻手轻脚走近,神色略慌,“陛下,五更天过了!”
“什么?!”
皇帝两眼一瞪,床前的纱帐一撩就出了去,瞪着梅德胜脸色黑如锅底,“怎么不早叫醒朕?”
早朝的点都要过了!
梅德胜苦着脸,很是无辜,“陛下,这,奴才都喊您五遍了”
“五遍?!”
颓废了颓废了。
皇帝登时如临大敌,他自登基那日起可是兢兢业业,日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今日居然直接睡过了头?
再晚些若误了早朝,大臣们该怎么看他?
“速速更衣!”
“是!”
皇帝十分猴急,梅德胜火速招来伺候宫女为他一通捯饬。
手忙脚乱更完衣后,帝穹夜长腿一迈就出了寝殿,走时不忘回头看了眼尚在睡梦中呼呼大睡的元宝,顺口叮嘱伺候的宫女,“莫扰了皇后歇息,让她睡吧。”
宫女们恭敬应了声随即退出了殿,里头的元宝抱着被子依旧睡得昏天黑地。
一觉到大中午,艳阳高照之时,元宝迷迷糊糊睁眼,入目便是金黄床帐和雕龙的巨大床柱。
迷茫地往四周扫了一圈,元宝莫名其妙。
“我怎么跑龙床上来了?”
昨晚好像是趴桌子上跟皇帝同甘共苦来着。
她挠着头很是不解,起身刚一脚踏出床帐,前头一张硕大的案桌正正好挡在了床头,桌上陈设简单,却堆了满满的奏折。
奏折那一端,皇帝低垂着脸,身子坐得笔直,手握狼嚎正在上头写写画画。
嗯,这画面似曾相识,皇帝这副兢兢业业加班的样子,她昨晚刚见过。
问题是
这是龙案吧?昨晚还方方正正摆在外间,过了个晚上,跑寝殿来了?
“陛下,您这”
大早上的也不知道闹的什么幺蛾子。
皇帝埋着头在奏折上落下一笔,而后淡淡抬眼扫了眼元宝,“皇后醒了?”
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
元宝迟疑点了点头,瞅着堵在床头的龙案又揉了揉眼睛,小表情很是纠结,她真的不敢相信,一国之君处理政务这么随意的,龙案直接搬到了床边。
“这桌子放这会不会不大妥?”
元宝指着眼前那桌案神色复杂,皇帝批阅奏折的手僵住了片刻又继续写写画画,冷峻的脸庞微低,好一会儿才淡淡回道:“日头太大,外间太晒。”
他一国之君岂能被那毒日头晒着了?所以搬来这里合情合理。
好一顿自我安慰后,帝穹夜略显不自在的心里终于舒坦了,抬眼见着元宝傻兮兮当真看向了外头,一双大眼看着窗边洒落进来的阳光,“哦,今天太阳确是大了些。”
提心吊胆的帝穹夜默默松了口气。
他搬来的时候,太阳好似还没到窗沿。
“皇后可是睡好了?”
皇帝状似无意问了句,元宝这才反应过来,“啊!什么时辰了?!”
“午时。”
我去。
一觉到饭点,她这皇后可真够心大的!
元宝抓狂了,很是忐忑瞅了眼皇帝,喏喏道:“陛下,臣妾夜里贪睡,这一下睡死了过去,臣妾知罪!”
一国皇后这么懒散,皇帝杀了她都不足为奇!
只是相比元宝,帝穹夜倒是冷静多了,只略微瞥了眼,便自顾自忙起了自己的政务。
“无碍,昨夜皇后累着了,朕恕你无罪。”
他状似无心那么一说,元宝听着却是怪异得很。
什么叫昨夜累着了?
他俩好似没做什么剧烈运动。
难不成皇帝趁她睡熟了干了点儿啥?
这么一想,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皇帝老子开了荤了,她居然一无所知,相当于被白嫖了一把,自己还半点没享受到?
那不是亏了?!
“陛下,昨晚咱俩嗯?”
她皱着小脸问得万分小心,一副被人占了大便宜的苦逼样,让皇帝看了忍不住勾起了唇。
她果然想歪了。
“咳,皇后想说什么?”
他明知故问,元宝却是难为情的很,“就是我是说,那啥。”
“什么?”
皇帝憋着笑,一脸懵的样子,偏偏眉目高挑看着她,好半天才一拍脑门,“哦皇后这是害羞了?”
噗
害羞个鬼啊。
敢情真被白嫖了。
亏了啊!!!
元宝呕了口老血,十分难受,“呜呜呜陛下,下回能给我打醒不?”
“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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