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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如玉要见春娇,沈戈聪明的脑袋一转,就明白了,“林姑娘想从春娇口中打探马头山那边的消息?”

林如玉点头,“我想请她帮我打探母亲和弟弟的消息,酬金由她说了算。”

把一身上乞丐服的林如玉送入马家,沈戈才道,“姑娘现在不宜出门,还是我去走一遭吧。春娇早有从唱春楼赎身的打算,只是一直凑不够银子。姑娘如果能给她三十两银子,让她凑够赎身钱,她铁定能把言四狗的脑袋都掏空了。”

好一个乌沙镇万事通沈戈,连唱春楼的春娇差多少银子赎身都知道。林如玉抿唇一笑,毫不犹豫地从包袱里取出一包银子递给他。

沈戈接过银子装入袖中,刚走出小巷。一个小乞丐便凑了上来,低声道,“沈哥,昨晚有人找万三和刘大疤瘌他们打探你的身世,啥都问,问得可清楚了。”

一晚上没合眼的沈戈挑剑眉,“是什么人?”

小乞丐立刻道,“男的,生脸,三十多岁,万三说一看就不好惹,刘大疤瘌赌咒发誓说那人肯定杀过人,因为他身上带着血腥煞气。”

这样的人,昨晚乌沙镇就有四个。沈戈暗道自己的感觉没错,安自远果然想杀自己。他是把自己错认成了谁?后来又为何没动手?

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放着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沈戈递给小乞丐一个铜板,慢悠悠晃向唱春楼。

马家院内,林如玉目瞪口呆地望着洗净了小脸的狗儿。她这幅模样把正在给狗儿剪发的马三婶逗得哈哈大笑,“咋滴,二妹也不知道狗儿是个女娃儿?”

林如玉回神,笑眯眯点头,“嗯,没想到狗儿长得这么漂亮。”

“别动,剪着耳朵就成疤瘌耳了!”洗净脸后像是少了一层皮的狗儿,不自在地抓耳挠腮,马三婶吓唬着把她按住,利索剪着她脑袋上擀毡的乱发,“狗儿她爹输了钱,把她卖了抵账。这丫头逃到了咱们镇里,跟着生子和三子他们几个讨饭吃。要不是沈戈跟我说,我也不晓得她是个女娃儿,还长得这么水灵。也亏得这孩子机灵,否则欸,春娇也是个可怜的”

林如玉好奇问道,“三婶说的是唱春楼的春娇?”

狗儿立刻提起往事,“春娇姐给了我四个铜板,她是好人!”

马三婶一边用小笤帚利索地扫去狗儿身上剪掉的头发,一边道,“春娇也是个苦命的,摊上了跟狗儿一样的老子。锅里的水烧好了,你跟狗儿先在屋里洗着,婶儿给你们买衣裳去,一会儿就回来。”

林如玉应声,递给马三婶几粒碎银子,“劳烦三婶把大福哥和生子的一并买了,您看这些够不?”

“不用,不用!”马三婶摆摆手,“沈戈已经给了。”

林如玉把银子塞进马三婶手里,不容置疑道,“三婶拿着。”

马三婶见她是真心给,也不再推辞,拿着银子出了门。

狗儿身上脏得很,林如玉也脏得跟泥猴一样,俩人足足用了三大锅热水,才把身上洗干净,换上新买的齐腰衫裙后,林如玉扶着狗儿走到院中,才发现沈戈已经回来了,林如玉便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沈戈却像被她的笑容吓到一般,立刻转开眼睛。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哎呀呀!”马三婶围着两个小姑娘转圈,嘴里不住感叹着,“如果三婶真有你们这样的俩闺女,做梦都得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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