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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苦、丹师苦、采药人苦,但他们的生活水平,已经在百姓之中,算得上小康之家了。

丰收之年看不出来,大灾之年,哪有不饿死人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换来的不过是史书上潦草的一句话。

杨浩然叹息道:“不能再往下想了。

“唉。

“众生皆苦啊!

“再往下想,又是皇权贪婪、封建社会、天道有损……”

杨浩然的双手,被裹着药浆的布条,缠得像两只大包子。

按照原计划,要在关帝镇歇上一夜脚,明早再返回东山郡坐船。

杨浩然的身体好,可以熬夜赶路,但是那老马夫不行,杨浩然害怕他“疲劳驾驶”,连人带马带马车摔进沟里。

东山郡和关帝镇之间,隔有数座山,夜间赶路,唯一的光源就只有天上那轮月亮。

稍微飘朵云过来遮一遮,基本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老马夫也在方允手下,做了蛮多年事了,路上听老马夫闲聊,方允还未做东山郡太守、只是当县令的时候,老马夫就在方允家里喂马、赶车。

路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把老人家摔一下,杨浩然也不好跟方允交代。

关帝镇很小,至少比起东山郡,要小得多。

人稍微多一点的街道,也就三条,每条长不过半里地,稍微走走,就能从头遛达到尾。

杨浩然挑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安全的旅店,走了进去。

店里烛火昏黑,但仍能看得清店小二脸上,标准的笑容。

“客观,打尖还是住店?”

随后,店小二便看见了,杨浩然被白布缠得圆不隆咚的手,明显呆滞了一下。

杨浩然在他面前,摆了摆手,道:“手受伤了。

“住店。

“再弄点干粮和大块牛肉,牛肉不要切,我用不成筷子。

“钱你自己拿。”

杨浩然说着,把钱袋摆在店小二面前,店小二算了算账,取走了近百文钱。

毕竟只是家小店,关帝镇来的外地人又少,生意也就难做,店老板自然对降低成本这一环很是看重。

比如蜡烛。

自是舍不得将大厅点亮一些。

店里这个环境,哪怕是喝酒吃菜,也只有独身一人月光晚宴的感觉,筷子戳进鼻孔也不奇怪。

所以杨浩然捧着干粮、牛肉啃,也不算损失什么。

腹部受伤,本不该饮食,但杨浩然吃了从郎中那里买的稳脏丹,说是受创的器官,半盏茶的时间即可归为,没有影响,杨浩然便放下心来。

进了客房,店小二将吃食送来,杨浩然一边吃,一边控制起脑海中的《功德录》。

无形之笔再次出现。

“六月十七,连破强敌,满座皆惊。

“功德赏十;气血充盈,升二百;铁骨铮铮,升三百。”

杨浩然用意念凝视着《功德录》,边啃烧饼边自言自语。

“唔,这一回,又强化的是气血和身体,没有再奖励内功方面的修为。

“话说回来,打赢两个宗门弟子,从原则上来讲,只能说是好勇斗狠,并不能算有利功德的好人好事。

“《功德录》却仍然给我记了功德、涨了奖励,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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