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光和七年,公元184年。
冀州,邺城,一间昏暗的茅草屋内。
张燕在一片黑暗中恢复了意识,嗅到了浓重的铁锈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耳边听到的,都是忍痛哀吟之声。
他睁开眼,看到了茅草覆盖的屋顶,左右都是头戴黄巾的伤残人士,遍布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只在周边留下一条细微的过道,供人走过。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睡在自家大床上吗?”
“谁把我绑架到这里来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离开,却感到腹部和小腿处,传来一阵被撕裂的痛楚,几乎可以说是撕心裂肺。
“啊!!!”
身为一个996的上班族,哪受过这种大伤口,他情不自禁地大叫出来。
屋外迅速跑进来两人,赶到身边按下他,掀开衣服一看。
“不好!伤口被牵扯到了!重新开始出血!快拿草药还有麻布来!”
“这位兄弟,你忍一下,草药敷上去会有些刺痛。”
张燕点点头。
那人将草药碾碎,攥在手心,一手拍在他的腹部上。
“啊!!!”
张燕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哪是刺痛!这分明是用针往我肚子上扎!
这还没完,那人将麻布撕成条状,按在他的伤口上,绕腰部一圈,用力一收。
“啊!!!”
比之先前更剧烈的痛楚传来,仿佛是一把电锯贴在自己的肚皮上,正在疯狂的收割。
张燕痛的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双手在地上胡乱抓,抓到两根筷子,急忙往嘴里塞,这才咬着牙安静下来。
那人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完自己腿上的伤口后,擦擦脸上的汗珠。
“兄弟,好了,这下没事了,伤口都给你包扎好了。”
“谢谢你,兄弟,不过我这到底是在哪?哪个剧组把我扔到这儿来的?”
张燕取下口中的筷子。
先是感谢了一番这位好心人,这年头肯帮助一位陌生人的好心人不多了,随后又问起自己身在何方。
“兄弟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是天公将军命令建起的伤兵营,把所有的伤兵都集中在一起,方便治疗。”
张燕听得一愣一愣的,天公将军?伤兵营?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再联系这里随处可见的黄巾,呐呐道:“我不会是黄巾军吧?”
《资治通鉴》曰:初,巨鹿张角奉事黄、老,以妖术教授,号“太平道。”
咒符水以疗病,令病者跪拜首过,或时病愈,众共神而信之。
角分遣弟子周行四方,转相诳诱,十馀年间,徒众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扬、兗、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
或弃卖财产、流移奔赴,填塞道路,未至病死者亦以万数。
郡县不解其意,反言角以善道教化,为民所归。
角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也。
大方万馀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
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
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扬数万人,期会发于邺。
元义数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
春,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
于是收马元义,车裂于雒阳。
诏三公、司隶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馀人;
下冀州逐捕角等。
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皆著黄巾以为标帜,故时人谓之“黄巾贼”。
二月,角自称天公将军,角弟宝称地公将军,宝弟梁称人公将军,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
旬月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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