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周显带着自己手下兄弟两人缓缓前行。
他是河内人,自幼爱好马术,纠结了一班游侠十几人,在河内颇有些名气。
自从黄巾起义的消息传至洛阳,当今皇帝陛下便发了招募文书,以西园上好铸钱和良马作为军费,广招三河勇壮骑士。
周显看到榜文,二话不说就带着自己从小厮混的兄弟几人投了军。
如今,在卢植,卢中郎将的手下,做了斥候队率,带领斥候五十人,负责警戒大营东南区域。
“大哥,我看咱们被骗了。”
“投军时说,这斥候营是精锐,是饷银最多,功劳最大的一个营。”
“可昨夜,对面越骑营,屯骑营,全歼了黄巾贼骑,这功劳竟然都不分我们一点。”
“算军功的时候,咱们拿的还是步兵营跟射声营让出来的,夺城的人头。”
“他们是北军五校的人马,又一推一让的,咱们也就认了,可隔壁赵二虎他一个步兵队率分到的人头都比咱们多!”
“同样是投军过来的,他干啥了?就每天操练几下把式,在军营里走几圈,然后等着开饭。”
“昨夜就在河岸边蹲着,等着贼寇撞上来,这功劳都他妈白捡的。”
“再看看咱们,整日整夜地在外面跑,吃个饭都比人家急,最后功劳还没多少。”
“我看,咱还不如去那最危险的先登营呢?起码平日里都好酒好肉地伺候着,要命的时候拼个一两场就行。”
周显脸色一沉,呵斥道:“胡说什么!这仗还没打完呢!前面在朝歌,在魏郡,不都是咱们拿大头?攻邺城咱们确实没帮上多少忙,功劳小点很正常。”
手下小声嘟囔道:“那前面总共加起来才万把人头,昨夜六万人头都被别人抢去了,咱们还是吃亏啊。”
手下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有人马快速接近。
“有人来了!戒备!”
“队率!队率!是自己人!”
那人挥舞着火把近前。
周显看清了他的样貌穿着,问道:“何事?”
“前方五里,发现一支队伍,明火执仗,大约三千人左右,正朝着这边而来。”
“可曾与他们接触?”
“不曾!只是我离去时有些匆忙,被他们听到了马蹄声,他们现在正围成一圈戒备呢。”
周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吹笛!召集人手与我前去一探究竟。”
“是!”
身旁之人立刻拿出笛子吹奏。
另一边,裴元绍拿着长枪紧张地四处观望。
“黄邵黄邵!他们吹笛了!”
“能听出来他们吹的啥意思不?”
“是不是要来干咱们了?”
黄邵安慰道:“别慌别慌!官军又不知道咱们是黄巾,哪能上来就攻击,肯定要先确认一下。”
“那那那待会儿你你你上去搭话啊!我我我可不擅长演戏的。”
裴元绍紧张地都结巴了,这种看不见敌人在哪里的感觉太恐怖了。
对面有多少人他根本就不知道,只能听到四周的笛音此起彼伏,好像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四周亮起几缕火光,映照着背后不断交错闪过的骑兵影子,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
裴元绍只能看到手持火把的骑兵,在不停地围着他们转圈,火光摇曳不定,一闪而过。
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拢住了他们。
三名骑兵慢了下来,走到近前,问道:“你们何人?为何在此半夜行进?”
黄邵不回答,反而先试探着问道:“对面可是官军?”
“正是!快快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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