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号房的病人又犯病了？”
“那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注射镇静剂！”
“小胡，我跟你讲，今天可是有专家组下来视察的，下午就到！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补贴不仅会泡汤，你和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不管怎样，你得让那个神经病睡过去！”
“对了，电疗的设备都藏好了没有？记得藏好！”
一位体态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挂断了电话，拍了拍身旁女护工的屁股，穿上了白大褂。
“我先去医院了，采购对接的事就交给你了。”王院长皱着眉头，性质全无。
女护工闻言，眼睛一亮，心中窃喜，采购可有太多的油水可捞了，平日里都是院长亲自负责。
这次好不容易轮到她，说什么也得吃上个一点点回扣。
“多谢院长！”护工蹭了蹭王院长的手臂。
“偏偏是这个时候，真不让老子放心！”
“妈的！”王院长呸了一口，泛黄的浓痰飞出车窗外，落在了一张被人遗弃的报纸上。
《少年打虎英雄已移送至县精神病院内，院方称‘将用尽一切手段治好少年英雄’》
报纸上头条新闻的几个黑字令人瞩目。
吉省某边沿县城，距离长白山并不远。
县精神病院建在了山腰上，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医院大门。
医院周围的围墙高耸，上面插着碎玻璃，还安插了电网。
医院的大铁门很厚实，大门旁的保安室建在了二楼，能清楚的看到病院内的操场。
与其说是保安室，倒不如说更像放哨的地方。
王院长驱车进了院内，病院的操场打扫的很干净，地上没有任何垃圾，车道两旁摆着花盆绿植，平添了几分美意。
精神病院的操场上静悄悄的，甚至都能听到后山上的虫鸣鸟语。
停放车子时，几位护工拿着钢叉急匆匆的从一旁路过。
“他究竟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王院长下车随口叫住一位护工，皱眉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患者是由胡主任专门负责的，胡主任今早给患者送早餐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患者就暴动了。”
护工也是被患者搞的焦头烂额，明明镇静剂都注射了，患者却依然生龙活虎的，力气比牛都要大，几个人都拉不住。
“他现在在干嘛？”王院长又问道。
“他。。。”护工一脸怪异：“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根本就没什么五太！”
“根本就没什么阴阳鱼！”
“你不是太始！我也不是太初！”
“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还未靠近里层的病房，王院长就听到了病人那癫狂的吼声。
一堆护工身穿护具，手持钢叉，严阵以待的团团围在门外。
众人看见王院长的到来，让出了一条道，站在门口的胡主任一脸尴尬的看了眼王院长，默默的站到了他身后。
王院长刚走到门前，就又听到患者的吼叫声。
“我杀不死你。”
“你能够跑掉。”
“你打得过我。”
“我不会为木棉报仇。”
病房里，东方死死的攥着布偶的脖子。
那个小熊布偶很大，有人一般高，布偶的手腕上还系着一张红色的布条。
布条上写着“小妮爱哥哥，等小妮长大了，要嫁给哥哥。［爱心null］［爱心null］”
字后面还画着两个火柴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长着辫子的小火柴人骑在没辫子的火柴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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