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括号刘海是跟谁学的?”方圆撩拨他的头发,“叔叔,你不要装嫩好吗?我还是喜欢你球头的样子。”
“跟风呗。”
“抓紧剪了,我不喜欢。”
“你不是从来都不喝酒吗?”石米关切道,“你慢点走,当心一点。”
“因为我今天失恋了,”方圆歪头,盯着他的表情,“就是今天你看见的那个男孩。”
“那个弱鸡?你值得更好的。”
“别担心,玩玩而已,”一把将头上绿色假发扯下来,露出自己的荷叶头,方圆咋着眼睛笑道,“米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表情凝固的石米并未回答,望向坡顶的角落里。
“乖,别生气,捧场做戏而已,”方圆盯着突然冷漠的石米,得意道,“不许吃醋了,我的心里,可还是只有米哥哥的。”
“妈。”
“回来了?”石母头发苍白,牵着一条德国牧羊犬从角落里走出来,“你和圆圆约会呢?”
“王姨,米哥哥吃醋呢……”
“爸呢?”石米打断道。
“他?退休了也闲不住,去开顺风车了。”
长叹了一口气,石米平静道,“你劝劝他,退休了,打一打太极,跳一跳广场舞,撩一撩老太太。”
黑背的黄身的大狗,在石米身边打转,兴奋的摇着尾巴,喘着粗气。
“辛巴,乖,”一边抚摸狗头,石米一边跟母亲强调,“这可是警犬,你遛狗时,牵好绳子。”
“被淘汰的傻狗,有什么好担心?还能咬人不成?”
“胆子小就被淘汰了,”石米看着虎头虎脑的辛巴,露出微笑,“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你姐夫可真能哄你,你们上楼吧,我再遛一圈。”
……
破旧的老旧小区,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楼道里的感应灯大部分都坏掉了,少数的几个还亮着。
两人并行在黑漆漆楼梯里,沉默不语。
“咳咳……喂。”
“傻丫头,这一层的感应灯坏了。”
其实她知道这层感应灯坏了,只是石米的沉默不语令她不舒服,她暗念,“这个醋坛子。”
“米哥,这些年多亏你每天都在楼下等我,否则我真很的害怕。”
“不客气。”石米冷冷道。
“现在我毕业了,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哦。”
“就哦吗?讨厌。”方圆拍打了一下石米的胸口,便往上楼上跑。
“当心一点,别摔了。”
砰!
当石米走上楼时,方圆已到家,重重的将防盗铁门关上。
停顿了一脚,石米一愣,面如土灰的他,便继续往楼上走。
突然,面带微笑的方圆打开门,“米哥,还是老规矩,想我时候敲三声暖气管路。”
“好。”
砰!
面对石米冷冷的回答,方圆又一次将门重重关上。
……
深夜。
躺在床上的石米,难以入眠。
十年前的那天开始,似乎整个家都变了: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发,而父亲则不再是那个欢乐的小老头,总是觉得家里的钱永远不够用。
自己则从那一天开始,彻底远离了一生的挚爱——足球,还记得那天,他哭着跑回家,扎爆了所有的足球,扔了所有球鞋,撕毁了墙上所有的球星海报,只留下一张。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着罗伯特巴乔射失点球,忧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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