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虎面无表情地看着葛清,眼神忽然变得凌厉,率先发难,脚下几个点地已突到葛清面前,一爪扬起再向葛清脖子上抓去。
“大胆!休伤了我们大人!”
葛清旁边几位将军一齐儿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隔开仙人虎钢爪,有的挺枪向仙人虎肚子上搠了去。
有的挥刀向仙人虎肩上砍去,葛清似乎早已预料到如此情形,竟丝毫不为所动,俯视着仙人虎,嘴角带着几分冷笑,“找死。”
仙人虎被逼退,几个将军跟上前去和他缠斗,刀来剑往,枪赶爪迎,仙人虎左支右撑,渐渐难以抵挡,身上伤痕渐多,爪法散漫,又被团团围住,脱身不得。
葛清看到如此情形,十分得意,竟放声哈哈大笑。
仙人虎闻声怒视,抖擞精神,几下凌厉杀招逼得众将退后几步,举爪飞身向葛清蹿去,似苍鹰扑兔般迅捷,众将连忙跟上。葛清由乐转惊。
竟来不及多作反应,只往后退了半步,一下被仙人虎划中下摆,那下摆顿时烂作几块儿挂在身下。
此时众将赶上,最前一人手起刀落,正砍在仙人虎腰际,划拉出一个大口子,仙人虎大吐一口鲜血,一脚踹在那将身上,借力跳开,躲过后面几处刀枪。
仙人虎靠着一颗树扶着腰站定,也看着葛清笑,他想笑的很大声,可是腰上的伤口太深,他一笑,那里就传来一阵剧痛,他只能不很大声地笑,笑两声顿一下,再继续笑。
葛清羞恼地怒不可遏,狠狠地盯着仙人虎,手一摆,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杀!”手下纷纷冲了上来。
仙人虎嘴角微微颤着,忍着痛翻上了树,从乾坤袋里摸出几个黑乎乎的小球,向几个方向甩了出去,有眼尖的一下认了出来,“是江南霹雳弹!快躲!”
众人登时四散躲开。
仙人虎借机从树上跃到墙沿,捂着腰几个蹬步,再跨上房顶,想要乘乱逃走。
“啪!”
一支箭从仙人虎后背贯胸而出,只见那葛清葛大人一手举弓,弓上却无箭,原来他并未因这霹雳弹退开。
仍站在原地,一直盯着仙人虎的一举一动,见仙人虎想要溜之大吉,乘其不备,弯弓搭箭,一举得手。
仙人虎中了这一箭往前一下跪倒,目眦欲裂,咬牙运气,几步翻过了墙头。
混乱过后,将军兵士们又重新围了上来,“大人真是神武啊,刚才那一箭实在精彩!”
“这还用说?大人‘追风箭’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
“就是那‘小由基’陈尧咨,也比不上咱们葛大人!”
葛清瞪了他们一眼,众人不再言语,接着说道:“哼,陈大人的‘风神箭’术天下第一,这个自不必说,我甘拜下风,只是除他之外,我自诩无人可及。”
语气不无揶揄,顿了顿接道,“这人死定了,去追,丢了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是!”
“接令!”
城郊荒庙,台上的泥胎土偶颜色败落,已难认清原来面目,晚间的风似乎从四面八方挤了进来,带着些许初夏稚嫩的凉意。
两个人面对着面,一个靠着香案坐在地下,一个直挺挺站着。
“你要的东西。”
坐在地上的仙人虎向面前那人扔了一个袋子,那人伸手接了,袋子上还在不断往下滴着黑色的液体,门外投进来的月光不甚明亮,看不太清滴落的是什么。
“辛苦了。”
那人没有打开袋子直接将它揣进了怀里,即使已经快二更天了,他还带着斗笠,他的影子被月光印在地上,长着一个大大的头。
“你说,咱们的事儿能成么?”仙人虎叹了口气,问面前这人。
“能成。”沉默了一忽儿,戴斗笠的男人坚定地答道。
“能成就好,能成就好。”
仙人虎像是在回答自己,忽然他哭了,哭得很大声,哭得很伤心,“我这一辈子,他们都只知道我是贼,他们都骂我,都恨我,即使我死了,我还是贼,永远都是!”
那男人不说话,但是他在听,很认真地听。
“谁是贼?!谁才是贼?!辽人偷了我们的幽云十六州,每年三十万的银绢,掠我边民夺我河山,他们才是贼!他们才是贼!不,那些对辽人卑躬屈膝的,欺上瞒下,不敢言战的大人们,他们才是贼!他们才是贼!那些阿谀奉承,欺压良善,巧取豪夺的老爷们,他们才是贼!他们才是贼!”仙人虎情绪十分激动,全身都因紧绷而颤抖着,哇地吐出一大滩血,他咬着牙艰难地呼吸着,硬生生把嘴里的血咽了下去,舌头用力抵着牙关憋出两句话,“杀贼!杀贼!”
刚刚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血又吐了出来。
“还有什么心愿么?”
带斗笠的男人缓缓地说,他左手大拇指原把剑抵出了鞘,怔了一会儿,又将剑落了鞘,月下他的影子好像在很轻微很轻微地抖。
“算起来……我们这些人已经差不多有六年没见了吧,时间真快啊,都这么久了。这次多亏了老金的霹雳弹了,不然我可就见不到你了,这死胖子,抱得美人归了,和李姐姐现在过的应该很幸福吧,李姐姐其实人很好很好的,真是便宜这死胖子了……我和这胖子约好了,下次见面,把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一起消受了,你要是见到他们,就替我喝了吧,可不许他赖账,哈哈……咳咳!”仙人虎头靠着香案,闭着眼,平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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