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过了晌午,赵平安才和隔壁张婶子打了声招呼,给了几个钱,留下了几只乌鸦干,将两只小毛团寄养一日。随后用箩筐一头挑着礼物,一头挑着崔娥,一摇一晃地下了山去。
这一路到了崔家里,路上碰到熟人,都以为赵平安发了财。崔娥蜷在箩筐里,两边脸臊得通红。一个劲地埋怨赵平安太过张扬。
崔家不缺粮,也不缺布和肉。赵平安买的这些,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但赵平安只是想让崔家人知道,崔娥跟着自己,不仅不会吃苦,往后的日子还会越过越好。
进了崔家,刘氏拉着崔娥嘘寒问暖,言语中无处不在透着二娘对她这个庶女的关心和爱护,“都这般大的肚子了,平日里可不能着凉。生产时若是需要相帮的,平安啊,记得喊上姨娘。”
赵平安与崔娥一个劲地点头。但两人都知道,崔娥的阿娘死的早,与这刘氏脱不开关系。从前刘氏嫉妒崔娥的娘长得漂亮,那是三日一骂,五日一打,崔娥她娘在她面前是受尽了屈辱。不过人一死后,刘氏就成了孤家寡人,加上膝下无子,终日里被大房压制地没法抬头,心中确也懊悔。
崔娥的嘴上虽未说什么,但赵平安知道,她心里十分抵触刘氏这兔死狗烹的眼泪水。于是护着她,安慰她。
没人的时候,崔娥啜泣不已,只是担心腹中的孩子,不敢放声大哭。
两人稳定情绪,入得后堂。崔娥一一行礼,崔正堂见二人和谐,心中也自高兴,加上又是新年,聊了几句闲话后,便招呼大家莫要寒暄,入座吃喝就是。
众人按辈分、分男女、嫡庶分次落座。
赵平安原本因为崔娥的关系,本该坐在左手边末席。不料朱氏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笑得挺是谄媚,他拉着赵平安的手道:“平安啊,今年你第一回回家过年,哪能坐末席,来,坐你岳父大人手下。”
赵平安瞧了一眼,那边原本坐了个崔家大郎崔正,心道这老妖婆要玩什么幺蛾子?却见朱氏一屁股,就将自己的宝贝大儿子挤了老远,“大郎你且让让,今日这座,怎么说也得让平安坐。”
崔正全无他阿娘那般乖张跋扈,人老实巴交,见状虽觉不合礼数,但也让地痛快。随身一让,倒把崔平挤到了末席。崔平气得看向他娘,“弄甚呢!吃个饭罢了,让个什么座?”
朱氏一巴掌扇在老二的脑袋上,“平日里嚷嚷也就算了,今日这什么日子?只你一点眼力全无,赶紧起开,滚后边去!”
“还能不能好好吃个饭?”崔正堂敲碗,表现地一脸厌恶,他想开口训斥,不知是惧内,还是碍于赵平安在场,话到嘴边转了几圈,却始终还是没说出来。
“大姨娘!”
赵平安看着几人耍猴一般跳踉,连忙架梯子,“我坐哪都是坐
,既然是一家人团员,何必分得那般清楚。我坐末席就好。”
说罢,便不管不顾,挨在崔平的身边坐了下去。
崔平给赵平安满了一碗酒,斜着眼看了一眼自己阿娘,回头呶嘴轻道,“你莫管她,就她事多!”
“兄长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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