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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谷石海准时从静坐修炼的状态中醒来。自从成为大小姐的长随护卫后,季守堂就将青木功的第三层功法传了下来。

在拿到功法之前,谷石海的第二层青木功就已经大圆满了,所以这几日夜间他都是用静坐修炼代替睡觉。

大掌柜已经给出了承诺,只要谷石海在一年内将第三层修炼至大圆满,他就让堂里传下第四层的功法。

如果拿到第四层功法两年内修炼至大圆满,就给第五层功法。所以谷石海已经给自己做了个三年规划,三年之内,一定要拿到第五层功法!

季守堂的坐诊医师大夫,基本都是第四层青木功大圆满,少数几个修炼到了第五层。

以自己的年龄,三年之后能修炼第五层青木功的话,将来的成就,绝对超过那些半老不死的医师们!

“甚至可以达到更高的层次。”谷石海的脑海里浮现出大小姐的身影:

“我今年十四岁,大小姐十二岁,三年之后,大小姐年方二八……”

想到这里,谷石海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跳下。看了一眼旁边还在酣睡的同伴,轻蔑一笑,迈出门去。

听到谷石海的脚步声远去后,旁边“酣睡”的另一个护卫也翻身而起,他的眼珠中闪过一道绿色的光芒,正是青木功修炼到第三层的标志——绿睛瞳。

谷石海自然不知道同伴的小动作,他们两人如今成了大小姐的护卫,自然就从季守堂搬到了大掌柜家中。

说是大小姐的护卫,可大小姐在后院,平日里基本见不到,也就是出门的时候才会需要他们。

另外真正护卫大小姐的是一位青木功五层大圆满的老头,一个虎级强者。谷石海他们,应该都是大掌柜给大小姐将来准备的班底。

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朝练武场走去,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青木功是内外兼修的功法,一套木行拳打下来,谷石海浑身大汗淋漓。他正要去冲澡洗漱,就见门房大爷走到院里,朝他喊道:

“小谷子,外面有人找你!”

“大清早的,谁会找我?”谷石海一脸纳闷地来到大门外,只见一个精瘦的汉子正一脸古怪地朝他挥手。

这人谷石海倒是认识,是他们坊中里长的儿子。他疑惑地开口:

“厘大叔,你找我?”

“谷子,你快回家一趟吧,你家里出事了!”厘大叔拉着谷石海就要走。

“我家出什么事了?”谷石海并不想回家,他父亲整日喝酒,啥事不管,一年醉到头。

“唉呀,你快走吧,出大事了,回去再说!”厘大叔拉了两下,却没拉动这大侄子,只能焦急的跺脚。

看着厘大叔一脸焦急的模样,谷石海无奈的和门房大爷说了一声,然后就被厘大叔拉着一路飞奔回家。

到了坊门口,就见里长厘大爷一脸沉重,手里拿着麻衣白布,带着两个老婆子站在那里。见到谷石海后,三个人二话不说就把麻衣白布给谷石海套上。

里长在坊间颇有威望,谷石海也不敢挣扎,任由三人一顿折腾。看到谷石海一身麻衣孝布穿戴完毕,他才沉声开口:

“小谷子啊,你可要挺住,你是咱坊里最有出息的孩子,爷爷我可是把你当亲孙子看的,不管遇到再大的难事,爷爷都给你做主!”

谷石海这会心中也有所猜测,不过他却没啥情绪,只是静静地问道:

“厘大爷,是不是我爸喝酒醉死了?”

里长摇了摇头,停了一下,才开口:

“你爸没事,昨夜你们家里闹鬼邪,把你妈还有你二叔给害了。”

“啊?鬼邪?”谷石海突然间如遭雷击,从小母亲就给他讲鬼邪会偷偷害人,可长到现在也没见过,他都以为那是吓唬小孩的口头禅。

如今家里竟然闹鬼邪,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任由厘大爷牵着他,回到了家门口。

此时家中四处都挂了白布,众多帮忙的街坊看到他走进来后,都投过来了意味难明的目光。

里长清了清嗓子,抓着谷石海的手,大声说道:

“啊,这个,死者为大,这人都死了,小谷子还是个孩子,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用点心,好好帮忙,少说两句,不然我大扫帚抽你们!”

“是是是。”

“里长说得对,人都死了。”

“对,死者为大。”

“是啊,小谷还是个孩子。”

“可不是嘛,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在大伙的附和声中,一脸木然的谷石海被带到堂屋里。此时屋里的东西都被清理到一边,地上铺了两张草席,用白布盖了起来。

邻居们说话似乎都在刻意回避他,父亲也不知道去哪了,从记事时起,谷石海就没经历过什么曲折磨难。

父亲虽然是个酒鬼,可叔叔待他视如己出。一起长大的同龄孩子中,他一直都是那个带头的孩子王。

还有永远柔声细语问他想吃什么的母亲,如今却躺在冰冷的地上,谷石海突然就觉得这个家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邻居们买来棺材,搭起灵堂。府衙的人也来了,挨个和邻居们问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赤火灵宫的火祝被请来了,火祝在灵堂里托灯起舞。祈求火神庇佑他母亲和叔叔的三魂能顺利归天,七魄能安然达地。

作为孝子的谷石海,各种仪式都要等着他磕头跪拜,他就像个提线木偶般被大家牵来拉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母亲和叔叔都被安葬后,谷石海还是一副痴呆模样。

直到第四天下午,谷石海的父亲,谷大江才回到小院里。看到谷大江摇摇晃晃地走进堂屋,谷石海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他一跃而起,上前一脚踹倒谷大江,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他么一天就知道喝喝喝,从我记事起你就喝,现在老婆兄弟死了你还喝!你怎么不喝死算了啊!!!”

谷大江使劲瞪着双眼,愣愣地看了双目通红的谷石海好久,才迷迷瞪瞪地说道:“我不喝酒的话,你就没有了,石海啊,我是为了你,我才整天喝酒啊!嗝……”

“你说什么醉话,你还配当我爹吗?”谷石海看着醉醺醺的谷大江,愤怒地吼道。

谷大江躺在地上,也不起身,过了好一会,他的声音才从口中传来:

“嗝……石海啊,你爹娘都没了,我是你大伯,你放心,我不用你养老,你以后啊,在季守堂好好干,将来娶个屁股大的媳妇,让他给你生上一群大胖小子!好好的把咱谷家的香火传下去,嗝……”

“你干脆醉死算了!”谷石海看着躺在地上摆烂说醉话的父亲,终于压不住心中怒火,上前一脚将谷大江踢得滚到门口,然后冲到院子里发疯似的打起木行拳来。

谷大江费力地抬头看了谷石海一眼,伸出颤抖的手,抓起掉在一旁的酒壶,直接将酒倒入口中。

酒水入口,将他嘴边的一丝血迹冲淡开来。紧接着,谷大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口中的酒咽下,喉咙间的血腥味也被酒水压了下去,他又看了谷石海一眼后,终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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